虽然说的有些焦急跟语无伦次,可总算是回答了莫言,百欢略微松了口气之余,偷瞄着看莫言反应,随时准备,只要莫言发狂,就快速逃跑。
“有什么事?你问吧!”
姑且相信百欢之言的莫言,淡然道。
咽了咽口水,百欢见莫言似乎并未生气,不免挺直背脊,坦言直问道:
“那个,你为什么隐瞒那蛇是轩辕墨放的真相?还有,到底那个脚镯,代表什么意思?”
“言儿,出什么事了?”
就在百欢等待莫言回答时,一道悦耳宛如天籁般的呼喊声,随风飘散在空中,夸张的说,真的有点迷人心智。
百欢好奇的欲张望声音的主人,却被莫言有意用身体,给挡住了视线。
“我之所以隐瞒,完全是为保你性命。脚镯是皇室子弟之物。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可以走了!”
“皇室子弟之物,那脚镯是轩辕墨的不成?”
想到夺走自己贞洁的人,很可能是那个阴晴不定、脾气怪异的轩辕墨,百欢恨得咬牙切齿。
“我敢肯定不是皇上!其余的,一概不知!你可以走了!”
见莫言先前略微有些和缓的神色,再度恢复成冷漠,百欢心思不便多留,沉默着点了点头,快步离开僻静小院。
莫言那么肯定,脚镯的主人不是轩辕墨,那会是谁呢?
皇室子弟之物,皇室子弟之物!
皱紧秀气双眉,百欢自言自语嘀咕,来回游荡在挂着昏暗红灯笼的走廊内。
来回走了约有不下十趟,百欢蓦然想起,曾经听云清说过,他也是皇子,难道是?
想到云清的反复无常与诡异,百欢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若果真是云清,那为何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仿若无事人般泰然?难道是有心隐瞒不成?
百欢不再逗留于走廊内,快步往新房院落回转,要想知道是不是云清,只要旁敲侧击,询问云清便能知真相了。
卯时刚过,晨曦未现。
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百欢,忽感腹中饥肠辘辘,睡意荡然无存。
掀开锦被,下床快步走至桌边,倒水猛喝,百欢本打算暂时喝个水饱,等天明伊人来了,再吩咐伊人弄些吃的充饥,只可惜,水喝了不少,饥饿感没有解决,倒是觉得内急逼人。
满屋子找夜壶的百欢,最终挫败发现,她的房间里,居然没有准备夜壶。
恨恨踹了脚桌腿,内急越发迫人,百欢秀脸扭曲,弓着身子,双腿夹紧,以十分狼狈难看的姿势,快速跑出房门。
幸好时辰尚早,走廊院内,见不到半个人影。
暗自没有让人见到自己狼狈模样的百欢,凭着脑中印象,穿过后花园,眼看茅房就在不远处,忽惊觉眼前人影晃动,失踪多日的云不屈,嘴角噙着吊儿郎当的贼笑,挡住了去路。
云不屈像鬼魅般突然出现,吓得百欢差点失禁。
待得看清出现之人是云不屈,百欢的脸色顿时阴沉到了极点,恨得咬牙切齿的怒道:
“好狗不当道,让开!”
“这天还没亮,你急匆匆要去哪?”
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云不屈根本没有打算让路的意思,痞笑道。
老人们常说,活人不能让小便憋太久的,否则很容易得尿毒症。浑身打了个机灵的百欢,羞愤不知该如何启齿。
“怎么?不说,难道是去干坏事不成?”
见百欢粉面微红,嫩唇紧抿,眸中带雾,云不屈心神稍有恍惚,赶忙压制下将百欢搂入怀里的冲动,接着促狭道。
“我要上茅房,让开!”
生理上的难受,使得百欢再也顾不了羞耻,愤愤张口道。
趁着云不屈惊愕之际,百欢快步云不屈身边跑过,以百米速度,直直冲进茅房内。
蹲在茅坑内,终于舒服了的百欢,正想轻舒口气时,忽听寂静的茅房外,响起云不屈肆无忌惮的大笑。
云不屈的笑声,传进百欢耳中,感觉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该死的云不直,要是他日找到机会,一定狠狠整治一番,看他还会笑的那么大声。
愤愤捡了几张厕纸,百欢酡红着脸,将厕纸当云不屈,撕成碎片,悉数丢尽茅坑内。
就在百欢解手完毕,准备起来离开时,悔恨发觉到,放厕纸的筐内,竟然没纸了。
此时,茅坑外也没了声音,估摸着云不屈笑够后,就离开了。
忍受着茅坑的臭气,百欢脑海里将云不屈不知道诅咒几百几千遍后,终于听到茅房外,有丫鬟的小声交谈声。
“麻烦你们,茅房内没纸了,你们能帮我拿点厕纸吗?”
正在茅房外,背着主子说坏话的两名丫鬟,一听是百欢的声音,吓得赶忙闭嘴,其中一名应了一声后,就快步跑去取厕纸了。
终于解决了困境的百欢,正欲站起,就觉眼前金星直冒,也难怪,饿着肚子蹲那么久,换谁谁都头晕。
“谢谢你们了!放心,我不会把你们说的话,让你们主子知道的!”
安抚了下两个惴惴不安的丫鬟后,百欢晃晃悠悠朝自己的房间而去,内心则想着,一定,一定,要找机会让云不屈吃到苦头,让他往后,见了自己,就开溜……
手中抓着香酥鸡翅,嘴里吃着美味,身后跟着端满食物的伊人,百欢心情舒畅的踏入房内。
本该在云老夫人院内的云清,竟然意外jìng zuò于桌旁,神色阴沉,与其可爱纯真的脸,完全格格不入。
“漂亮媳妇,你回来了!云清好想你啊!”
看到百欢身后的伊人,云清恢复痴儿之态,蹦跳着起身,跑到百欢跟前,像牛皮糖般,整个人黏了上去。
“喂,我手上全是油,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
百欢晃了晃手中的香酥鸡翅,以及油腻腻的双手,希望能够让云清有几分顾虑,而不至于过分装疯卖傻的黏着自己。
“呵呵,云清不怕,云清也要吃鸡翅!云清还要跟漂亮媳妇玩亲亲!”
完全不在乎百欢油腻的双手,云清薄而饱满的唇,使命往百欢脸上凑。
伊人终究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见到云清意欲百欢行夫妻之乐,面有羞涩的将手中食物放在桌子上后,匆匆跪安,识趣离开,临走时,顺手将门带上。
门外,伊人的脚步声刚消失,还没等百欢出言让云清放开,云清已然收起痴儿之态,大力推开百欢,冷冷道:
“大清早,你去哪了?”
突然被云清猛力推开,百欢未有准备,差点摔倒在地,跌撞着倒退数步,才险险稳住身形。
“你发什么神经?”
心疼的丢掉手中蹭到白墙,沾染上灰尘的鸡翅,百欢恼怒道。
“我发神经?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不安分,弄得我现在不但不能令云老夫人放松警惕,反倒使她越发注意我了!”
云清冷漠的望着百欢的秀美容颜,而今的他,开始怀疑,当初娶百欢,让她帮着自己的忙,这步棋是否走错了。
直觉告诉百欢,云清定然还有后话,遂暂时克制住欲喷发出来的怒火,冷冷回瞪云清,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可知道?你从街上买来的那幅画,它意味着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画的事情?”
察觉到失态严重性,百欢抛开心中先前的恼意,紧张追问道。
“如今,那画已经落在云老夫人手中,你说我会不知道吗?”
云清的回答,震得百欢下意识往后后退一小步,心中暗叫糟糕。
难怪云清那么气急败坏,画的事情,被云老夫人知道,往后,云老夫人肯定会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那样自然间接影响了云清一直在暗中谋划的事情进程。
不好!云老夫人拿到那幅画,为了隐瞒一些还没证实的事情,定然会将其毁掉,那莫言生母的名誉,岂不是永远不能恢复了。
不行,她不能让云老夫人毁掉那幅画,一定要在画还没毁掉前,取回来。
想着,回过神来的百欢,不再理会云清的不快,打开房门,就往外跑。
“你去哪?”
奔跑中的百欢,听到身后传来云清的怒吼声,完全置若罔闻,脚步未曾停歇的出了院子。
刚出院子,只知快跑的百欢,不小心撞倒了突然从侧面也是急着跑来的人。
“哎呀!”
随着两声惊叫,百欢与被其撞到的人,双双往后,跌坐在地……
揉着几欲摔成四五瓣的,微蹙秀眉,百欢呲牙咧嘴之余,对同样跌坐在地的菊儿歉意道:
“对不起!”
“小少夫人,是奴婢莽撞在先,还望小少夫人原谅!”
忍着疼痛,菊儿惊慌自地上爬起,一瘸一瘸的走到百欢面前,伸手想扶百欢站起。
“你有没有事啊?这么急着要去闹?”
借着菊儿的手站起,百欢关心道。
“多谢小少夫人关心,奴婢没事!之所以如此焦急,是因为老夫人突然重病卧床,奴婢正赶着出府找大夫!”
见菊儿想走,又不敢走,心中干着急的样子,百欢笑着道:
“你放心去找大夫,我没事!”
“多谢小少夫人!”
菊儿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匆匆请完安,瘸着腿,快步朝府门外跑。
望着菊儿消失的背影,百欢同情的摇了摇头,幸亏她不是丫鬟,否则估计也会过着菊儿这样忍气吞声,明明没错,却怕主子生气,自担过错的郁闷日子。
突然想到,菊儿临走的时候说,云老夫人重病不起,百欢的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亮光,心中偷笑不已。
呵呵!真是天佑善人,看来要偷回那副画,眼下是最好时机了。
嘴角浮现淡淡笑意,百欢快步朝云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而去。
刚踏入院内,就听到云老夫人房内,传出风儿撕声裂肺的痛哭,百欢止住脚步,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有些犹疑。
自己趁云老夫人重病、举府担忧之际,行一己之私,而偷去画卷,感觉是有不妥,显得很没人性;不过,要是此时不动手,他日云老夫人身体康复,再下手,恐怕就是艰难险阻了。
脑海中经历激烈思想斗争后,百欢毅然决定,按原计划行事,毕竟,那幅画卷,还关系着莫言母子。
“小少夫人,您这是要进去,还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