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忍不住皱起了眉,连带着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火药味朝他说道,“把手机还我。”
在我的注视中,谢添弋的脸色像晨昏线的推移,从日落走向了晦瞑不分。他明明没怎么说话,却像多笼罩了一层令人恐慌的寂静,由内而外直逼得人脚底生寒。
“怎么,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的。”一抹步入黑夜的笑短暂地停留在他的嘴角,谢添弋不紧不慢地扯过我的手,逼人画押似的用我的拇指解锁了手机。
“这谁。”他一边上滑聊天框一边问我。
“关你什么事。”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和厉宁之间本来也就没说几句话,更谈不上存在什么令人心虚的东西。但谢添弋言行种种却已令我气闷至极。“看够了吗,可以把手机还我了吗?”
谢添弋扭过我抢夺手机的手腕,钻心的疼痛让我的动作慢了一拍。他将争分夺秒与出其不意发挥到极致,只堪堪在页面上滑动了两下,便找到语音通话的按键拨通了厉宁的电话。
“怎么没回我?”厉宁的声音通过谢添弋打开的免提传到了我的耳朵。
谢添弋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哪位。”
这话问得奇怪,厉宁那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他显然顿了顿,继而以不悦的口气不甘示弱地回敬对方。
“你谁。”
同是问句,两人却都用了陈述。
谢添弋笑了一下,像一切都已水落石出。他挂断通话,低着头在页面上动了动,举起手机示意我看向屏幕。
我的目光从他的面孔移向了山雨欲来的指尖。谢添弋的拇指轻轻抬起,对着红色的删除键轻巧一点。
他把手机扔给我时我没有感激涕零地接手,而是不假思索的将紧握的拳头挥向了他。
但谢添弋的身手比我好得多。那一记拳头只有幸撩起了几缕他的头发,他有些遗憾地歪了歪脑袋,以毫不客气的力道擒住我,将我侧身摔在床上。
床反弹的动静将我的胳膊和单边的太阳穴震得生疼。
谢添弋靠近我,像一团聚集了阴冷寒气的乌云。我终于意识到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近乎失真。
“真是意外,我以为你会比我想得更长情一些。”他单脚****,嘴角冷冷地向下一撇,抓着我的衣领猛然一扯。“你才来北京几天,就被人迷得昏头转向连家也不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