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差的永远都只是林沉与那句“我愿意”而已。

“林沉与。”钟澍沉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夹着罕见的愠怒，他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再给老子逃一个试试！”

林沉与握住浴室的门把紧了紧，他想回头冲到钟澍面前抱住他，下一秒又怯懦了。

他不断冲动又退缩，再冲动再退缩……

他多希望有人能再推他一把，让他再冲动一次。

他心里很想很想回头，但就是感觉有什么无形的阻碍，让他无法踏出第一步，最重要的一步，也是唯一需要他走的一步。

他要冲动。

“如果你是因为一时冲动的话，”不算漫长的沉默后钟澍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淡了下来。

被戳中心思，林沉与心跳骤然加快，屏住呼吸静静地等钟澍的下文。

“那就算了吧，就当我死皮赖脸缠着你这么久。”

不是的，明明我才是处于被动地位的那个。林沉与不敢相信钟澍怎么会这么想。

“你也用不着勉强，如果我只是你一时冲动下的决定，我不需要。”

“我不想逼你，但你也别耗着我了。”

最后一句含着毫不掩饰的疲惫和无可奈何。

你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才能把一个身高近一米九刚硬挺拔一身傲骨的军人折磨成这样的？

你到底在怕什么？林沉与问自己，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就是习惯性逃，习惯性躲，习惯去拒绝又习惯性去撩。

这算什么？到底谁才是人渣？

不就是迈出一步而已吗？迈出一步就好了。

他死死攥住门把手，指尖都泛起了白。

他深深呼吸，回头看向钟澍:“你喜欢我吗？”

啼笑皆非的问题，他甚至可以想到下一秒钟澍就会笑出声，然后失望的离开。

但是并没有，钟澍注视着他，眼底一片专注认真，就像军人对着国旗宣誓自己的忠心一样。

他说:“我喜欢你。”

他对林沉与，一直都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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