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么得良心……”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谢铮的衣角,一滴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何东秋在床上躺了六七天才能下地,一看谢铮不在,心想“我病了也不管我!”开口想骂一句,却发烧烧得哑了嗓子,已经失声了。
“公子,你在找谢少爷吧?”
“咳!哪锅找他!”
“你病的几天,谢少爷寸步不离守着呢!”
“真滴?”
“好像生意上有点什么事,前天老爷让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回来了就告诉我。”
何东秋美滋滋的起来梳洗,谢铮还是紧张他的,他心里欢喜。他得意的哑着嗓子唱起来“嗬嗬依嗬嗬点点露水润麦苗啊。杨柳叶子青啊娜,七搭七呢嘣啊娜……”
“公子,谢少爷回来了。”
“我去找他!”
“还是不要去了,谢少爷脸色不好,谢老爷正在骂他。”
“大热天滴,辛苦出去才回来,骂他做什么!”何东秋连忙去前厅,躲在门外偷听。
“我早说今年醋的买卖不景气,要你去镇江,跟他们讲不要做多了。你倒好!说东秋病了,在家里磨磨唧唧,迟迟不肯动身!”谢老爷气的胡子翘起来。
“爹,镇江也不远,可谁知道醋场的人手脚怎么那么快!一百石糯米刚刚浸渍了。要是早三天去就来得及了。”谢铮一脸沮丧。
“东秋也是滴,怎么早不早晚不晚,这个时候病了。”谢夫人在一边埋怨着。
谢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谢铮,他想起来几天前何东秋好像跟他说过醋什么的,难道是秋秋和表哥好上了,故意整我?还是何老爷暗中作梗,指使秋秋坏我们家生意?要不就是卢正秋秋何老爷早就勾结预谋好的?
“宫里那边偏偏今年又不要醋进贡,多做了这么多,难道要放得坏掉!”
“爹,这事我没办好,我出去找找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销掉。”
谢铮本来就烦恼,刚出来就看到何东秋探头探脑的偷听,心中更生疑惑。
“做什么呢?听人墙角,你爹教的?”
“你……咳咳!”何东秋刚想理论,无奈喉咙干涩,还在咳嗽。
“你现在满意了,可以去向你表哥示好,跟你爹交差了。”
“你讲什么!我早就要跟你说的,你自己弗要听,现在却来怪我!”
“我没空闲与你驳嘴。”谢铮顶着大太阳出去了。
连续几天,谢铮都是早出晚归,从他灰头土脸的神色也看得出,事情并不顺利。
这天过了子时,谢铮才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坐在桌边,不停捏着眉心。
“啊头痛?我给你按按。”何东秋上前帮谢铮揉着太阳穴。
“滚哪!”谢铮挥开秋秋的手。
“发什么疯!我怀着孩子,你还凶我!我……我回扬州去!”
“随便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