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七岁第一次站在红旗台上讲话的时候,明明很紧张,却又努力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念稿子”。
“还有这个,几年前的抄袭事件。我就是那个关注了你很久的老粉丝,那个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你只管安心画画就好”。
“……”
数十张照片被赵平风轮番紧贴在窗户的另一边轻轻诉说,每张照片上无疑都是白多多的各种模样,伴随着他整个长大的过程,喜怒哀乐,几乎记录下了他十几年的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因为年代的不同,又或许是照片的主人经常将之拿在手里眷恋抚摸,它们有着不同程度的褪色,却都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得很是完整。
“最后这个”,赵平风的面容变得柔软无比,他隔着玻璃用目光细细描绘过白多多的轮廓,将最后一张照片贴在了窗户上。
白多多紧紧抿住唇瓣,眼眶微红地顺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
这张照片他最清楚不过了,距离现在不过几个月而已——他的18岁成人礼。
青葱挺拔的青年笑容灿烂地目视前方,身后是郁郁葱葱的室外花园礼堂,白家小少爷的成人宴会,普天同庆。
他喃喃出声说道:“是我的成人礼”。
“也是我们重逢的日子,虽然是个不在计划中的意外,但我万分感谢它”,赵平风接到,他一向稳重成熟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最后做着最为郑重的告白:“多多,我爱你,爱了很久了,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我冲昏头脑做了蠢事,但请求你宽容我初次的无知和愚笨,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最后几个字问得小心翼翼,轻得仿佛散在了风里。
数个小时前在白家大厅与主母争锋相对也不落下风的厉害男人,此时此刻在面对柔软无害的心上人时,却反而低到了尘土里。
夜色寂静无声,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存在感。
窗户两边额头紧贴的人都没有再说话,赵平风不错眼地紧盯着里面的人,呼吸愈发沉重不堪,心脏急剧跳动得就要蹦出胸膛。
白多多紧闭上双眼,脑海里还回响着那些携卷着浓烈情感的话。他知道赵平风喜欢他,却不知道,原来这么喜欢。
他像是突然放弃抵抗一般,松开了窗户的锁扣。
窗外的男人在捕捉到空气中宛如天籁的响动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拉开那层阻隔,翻身跃了进去。
冷风骤然灌入,气流呼啦着吹开了白多多搭在额前的头发,白净的脸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好看得惊人,就像终于降临的天使。
被风吹凉的身体下一瞬又落入紧致温暖的怀抱中,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了下来。
赵平风颤抖的嘴唇吻过怀里人的眉眼鼻梁,惹得白多多忍不住偏头躲避,却又立刻被擒住了双唇。男人激动地含吮起那软-糯肉感的红色辗转碾压,最终强势地闯入牙关,有力的舌尖卷起内里肖想已久的柔-嫩,深深地吻个不停。
两人的情绪通过这个近乎窒息的吻交融在了一起,赵平风沉淀多年的爱情,白多多重新悸动的心,以及背着家人类似于偷-情私会的隐秘快-感。
“嗯……”
近乎窒息的吻让白多多不住地从鼻腔里哼出喘-吟,拥抱的二人步伐凌乱,逐渐倒在了卧室里柔软的床榻上。
赵平风一手揽住他的后腰,一手揉弄着他后脑的头发,身体覆上来将人牢牢压在身下发了狠地亲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白多多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屋内暖黄的灯光顿时变得暧昧无比,床榻上交叠的两个男人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
“哈,哈……”白多多在被放开的瞬间疯狂喘息着吸取新鲜空气,此时他的脸上已经不成模样了,红肿的嘴唇泛着水光,眼里的湿润让眸子变得愈发晶亮,但未经人事的迷茫表情又很是让人怜爱。
男人眸色深沉,缠绵的吻没有终止,而是游移着换了地方。脖颈处细-嫩的皮肤温温热热地吸在口中像是要化开,被疼惜的人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不得不扬起脑袋,反而更将脆弱的喉结暴露在对方的唇齿之下。
紧贴身躯可以将对方的反应感知得很清楚,在察觉到自己下-身涌上的感觉,以及赵平风身体的动静时,白多多瞬间清醒了。
他挣扎了起来,却又在下一瞬软了身体失去力气。
一只带着薄茧的炙热手掌伸进了他的睡裤里,揉弄起了那半睡半醒的小家伙。快-感噼里啪啦地顺着脊骨攀升,最后在脑海里炸开,就又将所有意识都搅成了浆糊。
到后来他的世界已经被舒服的像浪潮一样的感觉浸泡住,白多多抬起双手圈住赵平风的脖子,甚至主动地在他手里蹭了起来,其余便只剩下细碎的呻-吟和连绵的快-感了。
由于他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时间不久便云收雨歇,最后的高-潮让白多多几乎承受不住,释放过后就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
赵平风拿过纸巾擦干净手掌,没有理会自己早已不堪的欲-望,只压抑着念头把白多多抱紧怀里温存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他这边咬牙忍得辛苦,白多多也被陌生的快-感搞得身体颤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动也不动。
半晌,白多多哆嗦着手推开赵平风,为这突然拉快的进度心惊不已。
赵平风在怀里温度消失的时候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已经很冒犯,不能再吓到白多多了,而且各种条件也不允许,总不能到头来自己搞了个血流成河,白多多也弄得不舒坦。
最坏的情况就是被白家人发现,到时候简直能翻了天。
赵平风在确定自己不会冲动(脐橙)后,赶紧将人搂进怀里拍着背安慰,一边轻声细语地哄人,一边自责骂自己混蛋。
白多多长这么大自然了解欲望是什么,平时自己也会纾解,但知道是一回事,和别人一同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享受快-感没什么错,但是也太便宜赵平风了。
“我就不该放你进来”,白多多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缓过神来后,随即就愤怒地一口咬在他右边的肩膀上,力道还不小,好在赵平风皮糙肉厚,也随便他咬。
白多多则愤愤地想着,这人能从他五岁起就打起主意,简直就是个变态。
赵平风顺着他脑后的头发,投降似地说道:“是我冒犯了,多多生气的话,左边还能咬”。
白多多闻言也不与他闹了,他将脑袋埋在赵平风的怀里,闷闷问道:“为什么突然爬墙来和我说那些话”。
他明明还在气头上呢,这么快就放人进来也太没面子了。
“诶”,赵平风低头在他发心吻了一下,认真解释道,“因为我欠你一个完整的解释,关于我骗你的事情,以及我到底有多爱你”。
“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你说,向你请罪,不然我就太混蛋了”。
白多多在赵平风的怀里眨了眨眼睛,睫毛刷得后者的心痒痒的。
赵平风的解释他接受了,心意也在此刻更深地体会到了一二。
但有的矛盾也是必须面对的。
房间里的气氛温情脉脉,赵平风一时有种他们就此便能永远在一起的感觉。
怀里的人却轻轻开口了:“赵叔叔,我想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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