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枫痛快松手,冷笑道:“我不配管。”
说着又从口袋中摸出那根皱皱巴巴的烟,手指夹着颤抖的送到唇边,手心的冷汗打湿了烟卷已经出现了裂痕,可是他却没发现。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杜昱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抱着信封焦急解释着,说着说着蹲在了地上埋着头肩膀抖动的愈加厉害起来。
打火机的火光跃起,微弱的光跳跃在二人之间,程枫看着满面泪痕的杜昱,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半蹲下手伸过栅栏揉揉杜昱的头发假装轻松道:“怪哥,哥不该瞎管,哥跟你说对不起。”
“谁在那儿?”,一道强光照了过来,保安大爷提着手电筒慢慢朝他们二人走来。
“快过来!”,程枫扯了一把慌乱看着他的杜昱,将他强拉过栅栏。眼看大爷渐渐逼近,程枫怕杜昱跑不快,直接弯腰将他扛到肩上大步逃进了阴影中。
一直跑到看得见车地方,程枫才将杜昱放下,杜昱像是吓傻了似的,脚踝一软,跌坐在地上,信封却死死抱在怀里,边边角角没有胶带的地方皱皱巴巴已经变得透明,程枫扯了两下没扯动,却撕烂了一个角。
杜昱一看信封烂了,一下子松了手,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程子哥,”,他两只手绞在一起道,“怎么办,程子哥。”
“这到底是什么?”,程枫好奇的用牙撕开信封上的胶带,三两下扯烂了信封,露出了里面的几张折的板板正正的纸,“试卷?”
“月考卷子,模拟考。”,杜昱呜咽着缩成小小一团,“能拿的都拿了。”
“你拿这玩意干什么!从哪儿拿的!”,程枫吃惊地问道,他们几个成绩是不好,可从没想过去偷试卷。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拿到手里安心吗?
“那什么鸟哥逼你的?草!你等着我去,”,程子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杜昱慌忙喊道:“我,你别去,别去,我自愿的!我想要好成绩。”
“别他妈扯淡,你什么样哥能不清楚?”
“真的是我自愿的!”,杜昱拉住程枫胳膊哭喊道,“我说,我说,你别告诉司纹他们成吗。”
路灯昏黄的灯光引来一群取暖的小虫子,绕着光束飞来飞去,到了天亮它们就要散去,第二天它们还能相遇吗?
它们还有明天吗?
半夜司纹突然惊醒,一股强烈的消毒水气味钻入了鼻孔。司纹皱着眉听着恼人的滴滴的机器声奇怪地想: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了,严哥呢?他不是说来找我吗?
司纹撑坐起来,忽然觉得手背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打针的地方瞬间鼓起了一个包。司纹咬咬牙抽掉了针头,倒吸着冷气按紧针扣的胶带。转个身本想下床,头忽然胀痛起来,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司纹?”,司纹妈妈披着外套推门查看,见他醒了忙走到床前扶着他躺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妈?你怎么在这儿?”,司纹不解道,“严哥呢?”
“什么严哥?你叫妈妈来的啊。”,司纹妈妈给他掖好被角,坐在床边温柔的拍着被子哄他睡觉,“头怎么弄伤的,疼不疼?”
“见义勇为,妈,我手机呢?”,司纹避重就轻草草带过,转而焦急问道。严哥找不到他一定会生气的,他答应严哥不再撒谎,不再骗人。
“司纹。”,司纹妈妈表情凝重起来,覆在司纹针口上的手握的他的有些疼,“严哥是谁?你告诉妈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哥……他是个好人,很有爱心,有正义感不喜欢说话,总是听自己听不懂的歌,跟不上潮流,他很努力生活,他长得很好看,干净的圆寸,干净的衬衫,整个人像夏天的风。不怕黑,会保护自己,总是照顾自己,很坚强,也会哭,笑起来很温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司纹掰着手指数到天亮也说不完,可最后他只看着母亲,眼睛亮晶晶坚定地说道:
“严哥他,是个英雄。”
真正的,我的英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