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磕桌子腿了吗?”,程枫被屏幕弹出的未读短信记录吸引住了目光,随口回答道:“你……说你磕椅子腿儿那就是凳子腿儿。”
“到底哪个?”
“爱啥啥,你乐意磕什么腿磕什么腿。”,程枫不耐烦应付道。
号码看上去颇眼熟,程枫摸出自己的手机试着输入了前几个数字,熟的不能再熟的两个字赫然在目----杜昱。
“今晚十点二十,东西在狗洞。”
程枫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老实巴交的杜昱和那个鸟哥能扯上什么关系,试了几次手机屏幕锁死,程枫偷偷看了眼低头回消息的司纹,顺手将鸟哥的手机揣回了自己的衣兜。做贼心虚的将抛在地上的卷起来抱在怀中,催促到:“还吃不吃饭了。”
“你去吧,我回去家了。”,司纹小心翼翼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道,“你看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当时怎么没砸死你?”,程枫粗掠的扫视了一遍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头发被血污黏成坨,看上去有些狼狈。
“命大,那小子没下劲,逞能做样子,估计是一时紧张没拿稳给我蹭破层皮,我一看他们人多就算有警笛也不见得能逃的开,于是灵机一动顺势倒下,我听三棱子说那鸟哥为了保送名额连课都不逃天天趴教室睡觉,他那样肯定不敢把事闹大,哈哈哈哈……。”
程枫看着叉腰大笑的司纹,一时语塞,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砸了头,不然怎么就和他混在一起了。
“你等杜昱吧,我先走了。”,司纹跺跺脚抖落裤子上沾的土块,单手拎起背包抗到了肩上,犹犹豫豫道也:“你俩……都好好的,别怪他。”
“嗯。”,程枫满脑子都是杜昱的那条短信,模糊的应道,“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一直走过转角,司纹突然感到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嘴巴里涌出了一股酸水。像是酗酒的醉汉,摇摇晃晃扑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一颗行道树。
“呕”
嘴巴里弥散着恶心的酸腥臭气,司纹扶着树干休息了好一阵才定住神,迷迷糊糊按下了重拨。
“严哥,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我头晕……”
偏这天严弘出奇的忙,一天下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接待客户时又被司纹的玩笑三番两次打断,再接到电话只当他又在恶作剧,回头看看小组同事不耐烦的神色,便不悦地小声道:“在忙,别闹。”
“严哥,求你,我……”,司纹无助的撑着树干,忍住胃里泛起的怪味引起的干呕乞求道:“严哥,我真的好难受,我真的……。”
严弘正犹豫着该不该相信只听那边客户起身对小组同事客气道:“贵公司业务繁忙,我们小家小户就不再过多叨扰了,二位请回吧。”
“你等下。”,严弘不等司纹回答按下了保持通话,拿着手机跑去向客户又是道歉又是陪笑,好话说尽对方才勉强坐下,不情不愿的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自己的私事,无论严弘二人再说什么都板着脸不予回应,显然闭门谢客的意思。
现世报,狼来了的故事从小说到大,司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时候招报应。重影层叠,视线愈加模糊,汗珠从发稍坠下打在伤口,他却没有力气去擦一擦。
怎么办,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说大话了,我真知道错了,说话啊,现在我该怎么办啊严哥。司纹咬紧牙齿,身体像是破了个小洞的气球,渐渐失力。忽然瞥到未接电话那一栏里妈妈的电话,自从那日分别后,司纹觉得自己被二人抛弃,便开始耍性子拒绝再和她通话,可现在……指尖不自觉的滑倒了拨通键。
“妈。”,司纹忍不住鼻酸哭道:“妈,你能来接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