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开心的呀。”，程枫抬头看看黑板，上面还留着昨天的物理公式，嗯，一个都看不懂。放眼教室，学生要么趴着补觉要么捧书朗读，确实也就他俩最清闲，程枫心思动了动，撑着头说：“不玩干嘛，学习啊？谈什么梦想，不如谈恋爱。”
“啊。”，司纹抬起眼皮瞥了一眼程枫道，“我想着就算不学习也能干点什么，总比混日子强。你看地瓜二六，好歹的都有事做。”
“干点什么？”
“对，这样算什么叼事。”
程枫撑着头自嘲笑道：“干什么？除了学习你能做什么，这个操蛋学校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许做。”
“你想做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程枫重新趴下反问道。
司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想做个正儿八经的大人，被承认的大人。”
“我说呢，要说这个可有的聊了兄弟。”，程枫捂着嘴生怕笑的声音太大吵动讲台上的老师，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压低声道：“你看手机。”
司纹半信半疑掏出了手机看见程子发来几条链接，奇怪地点开，“程枫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司纹手忙脚乱要关上，却误触到播放，瞬间令人尴尬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哎呦祖宗谁叫你现在打开了。”
讲台上昏昏沉沉的老师双目怒瞪，叉着腰快步走到司纹面前吼道：“司纹你给我出去！”，转过头对不嫌事大还在起哄傻笑的程枫骂道：“还有你，谁叫你换的位？不看书对脸趴着干什么？拜堂呢？你也给我出去！”
可怜想要变成大人第一天的司纹就经历艰难险阻，和程枫一左一右站在教室门口当起了守门神。
要搁在以前，司纹心情好，站在门口根本不是个事儿，过往人甭管认识不认识，老师学生还是保洁阿姨他都能笑出一口大白牙点头哈腰问好。可这会司纹彻底没心情胡闹了，哭丧着脸，看谁都像欠他二百万似的。
巧的是今天一早老师们在二楼东大堂有个临时教研会，这一会儿的功夫路过三四位，同一层的不是任课老师也能混个脸熟。司纹罚站在老师中是有名的厚脸皮，别人都是一副洗心革面的丧气样，他却偏偏站出了红毯明星自豪范儿。这头回见他垂头丧气的站着也都觉得新鲜，一个一个的忍不住逗他。
“又被请出来啦？”
“这次是为什么？”
“做得好，早晨空气好，出来读书记得劳。”
上课叨叨叨叨，下课还叨叨叨叨，出来罚站都能叨叨出个花来，烦不烦人！
司纹背着手，垂着头没精打采的看着地面，挤出几个音就算回应了。老师们讨了个没趣，背着手匆匆走了。
程枫偷偷用脚踢了下司纹的小腿肚，问道：“败类你到底怎么了，大早上就跟死了半截似的。”
司纹不耐烦靠边挪了两步回头道：“滚蛋，没事没事，别烦，想事呢。”
“别想了。”，程枫倚在白墙上偏过头虚着眼睛看向天空。“光想有什么用？老子最烦想东想西，想做什么干就完了，你想破天也没个鸟用。”
天空被教学楼裁隔成窄窄一条洁净的蓝布条，干净的像是块千年冰，不含一丝瑕疵。可是如果在操场，在草坪，你可以看到大朵的白云，成群的鸽子，还有明晃晃的大太阳。
想也没用，干就完了！
司纹似乎恍惚摸到了真理的边，谁生下来知道要做什么？与其如履薄冰走计划，不如甩开膀子干一场。大不了此路不通就转弯呗。
“谢谢啊兄弟。”
司纹踹过去一脚算讨回来让他出糗的账，两人嘻嘻哈哈又打闹在了一起。
路途遥远没关系，他还年轻，有的是精力，四面空旷，脚下是路。
“司纹程枫！罚站你们站出花来了！”
孙老师如天降神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黑着脸怒道：“请你们出来聊天呢？今天谁监自习？”
司纹正要认错，孙老师不留时间，推推眼镜道：“程枫你回去准备上课，司纹抓紧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你妈妈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