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刚刚目睹了你梦遛我的狗的全过程。”瑞克看着柯尔抿起的嘴唇，突然恶作剧地很想看看他尴尬的神情，于是指了指客房开着的门，补了一句：“从那里开始的。”

柯尔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连耳朵尖都红了，瑞克似乎能看到柯尔的脑子里在不断回溯他带射手出门前的画面。

“你……”柯尔张张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就坐在那里不发一声？你知道这听上去有多变态吗？”

如果这么描述的话，的确挺变态的。

瑞克举起双手反驳说：“嘿！我得为自己辩护一下，你那时候像梦游一样，我还在犹豫开口会不会吓到你，你就出门了，我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柯尔眯起了眼，右手握着左手腕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谈判的样子，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好吧，先生，假如你付我一百刀，这一次我不会向TMZ爆料黑鹰前锋是跟踪狂的。”

“我的料在你眼里只值一百美金吗？”

“那，”柯尔一扬眉毛说：“一百万。”

看着柯尔笑弯眼对着射手做了个“你主人脑子不太好”的口型，瑞克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骗局里，而且这价码是自己抬的。

“没有一百万的话，一个羊角包做封口费可以吗？街角的那家的，而且我还做了咖啡。”

“成交！”

瑞克一边倒着比赛录像，一边听着厨房里的柯尔吹着口哨，但因为柯尔吹得曲不成调，他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首歌。

等吹着口哨的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才听出来那是On Topthe World。

“心情这么好？”

“嗯哼，”柯尔的头埋在纸袋里，闷闷的声音掩盖不了惊喜：“里面有两个！”

“一个三文鱼，另一个是煎蛋卷，你先选吧。”

“你有什么错误幻想，居然会觉得让我看到了以后你还能分到一个吗？”柯尔这么说着，却捡了一个放在他腿上：“顺口说一句，你看上去像狗屎。*1”

“谢谢你哈，你看上去棒极了。”

柯尔狠狠啃了一口羊角包，说，“你昨晚不是比赛吗，比完就上飞机，这行程也太变态了吧。”

“是啊，你能帮我和联盟抗议一下不？”瑞克说说用腿撞了撞柯尔的大腿，他还穿着球队的运动短裤，柯尔腿上的温度一下把他在比赛上的思路拉了回来，他突然就不太想缩回腿，转身抓了搭在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身上。

瑞克真觉得困了，射手在他身边已经打起了响亮的呼噜，身体的重量全压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毯子下面，柯尔的腿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

或许可以不那么着急回顾比赛的。

瑞克这么想着把头靠在了沙发上，半合着眼看着自己的一个射门被门框弹开了，其实门将的肩膀上方还有些进球空间的，射门的时候太容易被视觉信息骗过过。

柯尔已经吃完早饭，拿了本书靠到了沙发上。

瑞克只来得及看清封面的绘图——纽约市的几幢标志性建筑被淹没在了橙色的海洋里。真黑暗，瑞克这么想着，精神也就没法集中在电视上了。他记得感恩节前，柯尔还在看LeagueDenial。

也很黑暗。瑞克闭着眼睛这么想着：就这么眯一小会也挺好的。

但在睡过去之前他还得弄清一个问题。

瑞克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柯尔：“我的新闻真的只值100刀？”

“我随口说的。”

瑞克闭着眼听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可能还不到100刀。”

“我该高兴吗，不值钱的话，我比较不用担心你去爆料，”瑞克忍不住说：“但这不知道为什么挺伤自尊的。”

“别逗了，你又不是那个唱饶舌的德雷克，凭啥觉得你值那么多钱？”

柯尔的语速一直这么快吗？瑞克想了一会儿，噗呲一声笑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惊讶，他是你第一个能想出名字来的名人？”

“友好提醒，我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去TMZ爆料的。”

“多谢了。好吧，那我被夜店保安丢出来这种消息值多少钱？”

“我们在讨论发生过的事，还是假设。”

“假设。”

“真可惜，我还以为有新料呢。”

瑞克听着柯尔故作遗憾的的呼气声，完全能想象出身边的人鼓了腮帮子一脸懊恼的样子。

“你还没定价呢？”

“五十美分*2？如果是你去脱衣舞俱乐部狂撒钱这种料，我可能会要更多一点。”

“脱衣舞者是男的，还是女的？”

“好问题，不过那个不重要，反正你已经出柜了，这个社会对非异性恋出入脱衣舞俱乐部是惊人的有包容度呢，所以只取决于你给脱衣舞者多少小费。”

瑞克完全没料到这么胡扯的时候柯尔的讽刺还这么实在，哈哈大笑着没撑住身上射手的重量，一下歪在了柯尔身上。

瑞克摸了摸哼哼着表示不满的射手，感觉着柯尔撑住了自己，也就这样半靠在柯尔身上。

他的卫衣也带着橘子香，瑞克这么想着问：“德雷克给了多少？”

“记不得了。嘿，我有个提议。你去搞点大新闻，然后我独家消息卖给TMZ，收入咱们五五分账。”

柯尔自己都被这个提议逗笑了，肩膀一耸一耸地震得瑞克的颧骨有些发麻。

“多大的新闻？我得丢代言的。”瑞克动了动脖子，找了个更舒服地角度把头枕在柯尔肩膀上。

“嗯，那是得好好算一算了，不过你代言费要分给里昂多少？卖新闻这种就不用分给他了吧……”

瑞克听着柯尔絮絮叨叨地跑火车，脑袋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一定不能让里昂知道这些，柯尔买了新的洗衣剂吗，该和柯尔说他可以吃掉另一个羊角包的，睡一觉起来再说可能就不好吃了……

注：

1. 不知道怎么信达雅地表达you look like shit，就直接直译了。

2. 柯尔玩了个梗，50 Cent是另一个饶舌歌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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