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一起走，”康纳利也站了起来，“帮你们打个掩护。”

“得了吧，你为了灌醉他也喝了不少吧。”

“你们都要走了？”小南瓜终于对啤酒杯失去兴趣抬起了头：“那我去和冰块儿他们打撞球了。生日快乐！”说完，他就迅速滑出卡座。

康纳利呆呆地看着小南瓜走向撞球桌，问瑞克：“我们还走吗？”

“恩。”瑞克把柯尔架到肩膀上说：“柯尔站到桌子边都困难，而你估计连球都看不清。走吧。”

回程的的士上，前排的康纳利出奇的安静，瑞克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只在自己下车时说了句“生日快乐，再见”。

瑞克不知道康纳利如果真问出口，自己是不是会回答。但他来不及多想——下车的时候，他不得不把柯尔弄醒了，现在挂在他肩膀上的人一路摇晃着他，咯咯傻笑着重复“生日快乐”四个字。他觉得之前“柯尔是个安静的醉汉”那个结论下得有点早。

终于瑞克把自己和柯尔毫发无伤带回了家，天知道在短短的走廊里他们的腿绊在一起多少次。

站着的柯尔咬着玻璃杯笑得一脸傻气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把水喝完。”坐在床尾的瑞克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终于把柯尔的最后一粒衬衫扣子解开了：“伸手。”

还好柯尔虽然不是个安静的醉汉，但是是个听话的醉汉，现在只要帮他再把牛仔裤脱掉，自己就可以回房间睡觉了。铜扣……拉链……

“生日快乐！”柯尔笑嘻嘻地把喝完的水杯伸到他的面前。

“好好好，生日快乐。”瑞克说着把牛仔裤扒了下去，然后伸手把柯尔的脚踝从裤管里解救出来：“当送我生日礼物，早点睡觉吧。”

“哦，对！”终于不是生日快乐了，但面前的柯尔晃晃悠悠地转过了身，踉跄向抽屉衣柜走了几步。城市的夜光下，两条裸露在内裤外的长腿反着冷色调的白光，只有右大腿中段上面有一块阴影，应该是圣诞节的时候，被自己压在流理台上留下的。

两条光溜溜的腿挤进了瑞克的两腿间，柯尔把一个盒子捅到他的胸前：“生日礼物！”

还真有？瑞克以为早些时候他说的“回家给”是开玩笑的。

“拆开看看！”柯尔语气里都是期待，粗鲁地把盒子往他胸口用力顶了顶：“啊，等等，要先许个愿。”像是害怕他先拆礼物一样，柯尔抓住了他握住盒子的手。

瑞克仰起头去看那个脸上还挂着傻笑的人，忍不住又开口逗他：“是不是还要闭眼睛。”

“哦，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闭了起来。

“那你要许愿吗？”瑞克有种亲吻那双笑得微微撅起的嘴唇的冲动，但手背上的温度让他不愿意抽出手站起来。

柯尔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然后他突然睁开眼：“许完了。拆礼物吧！”

瑞克觉得自己拆盒盖的手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礼物本身而紧张，还是因为柯尔语气里的激动而紧张。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水晶奖杯，上面写着一行字，但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的字。

“你喜欢吗？”

“上面写的是什么？”瑞克把奖杯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试图在夜光下看清楚。

柯尔咯咯笑着伏过身来，伸了一根手指指在奖杯上，一字一顿地念着：“芝、加、哥、最、性、感、第、五、十、一！”

瑞克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下撑不住柯尔压在身上的重量，两个人一起栽倒在了床上。他一手勾住了柯尔的腰，一手把奖杯在空中举高了一些，但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床是软的，奖杯摔不碎。

“你喜欢吗？”柯尔又问了一遍，动了动脑袋把头枕在他右肩上。

“喜欢。谢谢你。”夜光下的奖杯像柯尔的眼睛一样亮晶晶的。

注：

1. 菜鸟(Rookie)和老油条(Veteran): 忘记前面有没有注释过了。Veteran直译是老兵的意思。很多团体运动队里面，rookie和vet都是一对一的关系，甚至有点接近dom/sub的意思。

2. 这里是在调侃美国人想要撼动加拿大冰球大佬的地位。加拿大一直觉得冰球是他们的国球，类似世界制霸的意思，然而美国和俄罗斯对此都很不服气。比如美国人最爱举例，这几年斯坦利杯都是由美国的俱乐部获得的。

后面把天佑美利坚改成了天佑加拿大也是对此调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