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修斯事后一直说，如果不是他当时的脸色太苍白，他那种麻木中连一点惊恐都不带的虚假表情一定会被识破，哪怕他有它的帮助。

而这之后，德拉科发现，他又一次联系不上哈利·波特了。

也许波特并不是特意不理他——德拉科每天被强制要求卧床静养，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有家养小精灵看管，偶尔有空扒拉扒拉那个金属小球，那一边的波特总是没有回应。而令他不满的是，即使他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危害”被迫回家休养，他还是在斯内普教授最后一次给他送药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噩耗——虽然他是被迫攻击教授和同学的，但是他夜游违反校规却是不争的事实，即使因为麦格教授受到了惊吓忘了给他扣分，他也依然需要得到相应的惩罚——等他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可以赶上和当时那些格兰芬多的小朋友一起关禁闭。

斯内普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阴恻恻的，一点都不像是对着自己学院的学生，如果德拉科知道那天他被送回家后他的院长和校长是怎样谈论他的，也许就不会把斯内普教授的冷遇归结成他因为自己的顶撞而变得小心眼了——

在德拉科离开后，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又回到了那条因为德拉科咒语破坏而一片狼藉的走廊，感受着残余的黑魔法痕迹，斯内普教授皱着眉头问：“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

“我相信他心存善意。”

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又一次判断错误了呢？我不觉得这些咒语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做得到的，哪怕他是被控制了。纳西莎·马尔福对她的儿子有些溺爱了，据我所知，德拉科·马尔福完全没有受过学前训练什么的，按理说，他使用咒语的能力应该连赫敏·格兰杰的水平都比不上。而且，那些一年级生不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么，在他恢复清醒之后，他马上解除了他们所有人的负面影响。在极短的时间里判断出自己在混乱中使出了什么咒语并解除他们——这完全不是他应该能够做到的。”

邓布利多教授摇了摇头，斯内普教授看着他。

“我说我相信他心存善意，所有的黑魔法咒语都被他打偏了，我想，如果他心底没有那一份善良，也许今天晚上会产生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我觉得，他也绝对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的东西。西弗勒斯，我说过，我并不会盲目地相信一个人，我只能说，就算是我，对于某些魔法的秘密也不是能够完全参透的。”

“哪怕他不是别人假扮的，也肯定不对劲儿，不论你怎么想，我都会继续观察他的。”

“我有我的原因，西弗勒斯，我想你并没有因此放松对奇洛的注意吧？”

“并没有。”

听到他的话，邓布利多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

“波特和德拉科走得很近。”斯内普往前走了，他整个人都陷进了阴暗里，“我不觉得这样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也许你解释一下你那么笃定的原因，我才能安心地监视那个言行不一致的胆小鬼。”

“我不知道这是否准确，有些人认为预言都是无稽之谈，但是你我都知道这并不尽然。”

斯内普教授像是想起了什么样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学期之前的某一天，禁林中的马人突然把我找过去了，并且让我发誓不把他们说的内容告诉任何一个生灵。他们都很惶恐，我只能说，我们这位斯莱特林的小朋友似乎是应验了那个预言，这让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或者说，如果真的那么糟糕了，也是我们无力阻止的。”

“如果那些马人真的看到了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把事情说出去呢？”斯内普教授走到了月光里，他的脸色苍白极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还无法参透那种魔法的奥秘吧。”邓布利多笑了笑，“如果你坚持观察他的话，那么尽量帮助他们吧，我希望这些孩子们，可以做到当初我们没有做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斯内普教授开始消除空气里魔法的痕迹。

“也许是早点找到正确的路吧，未来的事情，即使是未来的人也说不清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