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德拉科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他当时不知道这些问题是根据他心中渴望提出来的，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答案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他只是随着心中的念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在一段仿佛是最安逸的梦醒后，德拉科第一次回到了十一岁，去采购上学物品的那一天。

那时候没有帕尔修斯，一切都照着德拉科自己的想法进行。但结果并不如人意，在很多次不同是试探后，德拉科发现，在哈利或者德拉科自己寿终正寝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他花了太长的时间才发现真正的原因。他用了太短的时间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哈利。

想到这里，德拉科感受到了一点儿金色飞贼迟钝感知能够感受到的温暖。德拉科觉得他被轻吻了一下，那个吻轻地像是微风，又像是谁不经意的呼吸。

下一秒，他听到了帕尔修斯冷漠的声音。

‘强制任务完成。’

德拉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还在密室，面前依旧是石棺和石棺上的幽灵，幽灵提供的亮光中他能看到一切如常，只是缺少了昏迷的哈利。

“你醒了。”哈洛笑眯眯地对德拉科说。

德拉科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他走近了石棺，哈洛也往那边靠近了。石棺里躺了一个人，德拉科还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就先看着哈洛的幽灵飘飘荡荡地落到了石棺中，和那具身体重合。

哈洛从石棺中起身，对着德拉科笑了笑，一点儿都不怕自己骤然从幽灵变成活人会吓到对方。

“有些力量不能够平白消失。在你们四年级的时候，【完美世界】中出来的那个你控制了虫尾巴，在沙菲克的配合下，伏地魔复活时用的并不是哈利的血。小汤姆之所以克服了波特母亲留下来符咒的力量，是因为我带着你收集好的碎片回到了他复活的时候把他的灵魂勉强粘了起来并且给他留下了保护。”

德拉科像是突然听不懂英语了，等到哈洛晃了晃手里的时间转换器，德拉科才像是终于恍然大悟一样向外冲去。

哈洛跟在他后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来不及了。”哈洛对着他的幽灵朋友笑了笑，调整好时间，消失在原地。

德拉科往外飞奔。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黑魔标记一直在燃烧，伏地魔在召唤着所有的仆人。只要离开城堡，他就可以直接幻影移形到禁林中哈利和伏地魔交手的地方。

只要再快一点儿。德拉科想着。

他在禁林的边缘幻影移形，他忽视着阵阵心悸和左臂黑魔标记的灼痛。他落在一群食死徒的身后，他努力往前挤过去，看到黑魔王和哈利都倒在地上。

一切为什么会这么寂静呢？

德拉科看了看地上的哈利，他想要扑过去，但是心里那种诡异地冷静克制了的举动。他环顾了四周，注意到了刚刚消失在密室里的哈洛拿着老魔杖站在不远处。

哈洛走了过来，轻轻地对德拉科说：“在你过来之前，小汤姆杀死了哈利，我杀死了小汤姆。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经历的循环结束了。”

德拉科感觉到哈洛往自己手里塞了不少东西，他放进了口袋里，往哈利身边走去。见他这样，周围的食死徒们没有动，显然处于对突然出现杀死他们强大的主人的陌生人的忌惮。

德拉科走过去，把手轻轻依次探到哈利的胸口和侧颈。

生命的律动已经离开了这具只剩下一点点余温的、年轻的身体。

德拉科的手指放到了哈利的嘴唇上，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以前没有想起来的事情，比他在临终的床上听到哈利的讣告还要早一些。

是神秘事务司整体消失的案子，他从里奥和费尔那里拿走了【圣灵的救济】和【亡灵的呼唤】那两本书。那之后他并没有如约直接把书归还回去，他带着点儿开玩笑的心态在【圣灵的救济】上面写了一行字——

“请永远保护德拉科·马尔福不要死于非命，能够帮他完全逃过死亡就更好了。”

……

在人生循环中，德拉科发现了一些令他绝望的定律：第一，无论他做什么，命运总会让他或者哈利成为老魔杖的主人；第二，如果他想要循环结束，老魔杖的主人必须死于非命；第三，在发现前两点之前，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哈利。

德拉科抱起了哈利。

“啪”的一声，他们幻影移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