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假期第一夜的停电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不被期待的意外, 但说到底, 却也算是一个期待已久的惊喜。

意料之外的一场通话、得偿所愿的漫长闲聊, 还有黑暗之中没有干扰的陪伴，两人间的距离似乎总是通过这些小小的瞬间不断在拉近, 但这拉近了的距离又一时并不被彼此所察觉。

就像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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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渐渐回暖，柳知遥在写完三天的清明假期作业后, 闲来无事就用小纸杯种下了几株发出芽的小豆苗, 放在了书房的窗台上。

不知道季绪有没有种呢？柳知遥想起这件事后，就坐在书桌边看着阳光下的豆苗出神。

到了周一开课的早晨，柳知遥就特意一路走到了季绪负责的公共区去。

“你来啦。”季绪正边吃早餐边扫着落叶, 见到柳知遥后就抬起头笑了笑：“假期过得怎么样？”

“有点无聊。”柳知遥如实回答道：“新买的那本书不好看, 但妈妈说手头的书不看完就不能再买新的, 我就只能超费劲地看完它。”

“此未终彼勿起, 我懂我懂。”季绪闻言笑道：“不过实在不想看的话, 骗妈妈说看完了要买下一本不就好了嘛？”

柳知遥垂头丧气地摇头：“不行, 我看没看完妈妈都能知道。我现在看的书她基本都看过。”

“嚯。”季绪只好无奈地笑着拍了拍柳知遥肩头：“那就没办法啦，努力看完吧！”

季绪很快扫完了所负责的区域, 时间距离早自习上课也还有十分钟, 于是她便放下了扫帚, 和柳知遥一道靠在公共区边缘的栏杆上闲聊。

昨天夜里刚刚下过一场骤雨, 虽然此刻天气已经放晴, 但操场边还是可以闻到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路边的樟树正在长出新芽, 替换下来的落叶便扑簌簌地直往下落。季绪好玩地伸手不停接着落叶, 边和柳知遥聊天。

虽然其实很多事都是聊过的、虽然高中生之间的话题也并不十分丰富，但两人似乎都十分喜欢这种闲聊的时刻。

“清明前一天下午我回老家了。”季绪握着手里干枯的叶片，说着：“小麻花猫的崽儿长大了，送出去好几只，就留下来了一只最可爱的小奶牛猫没送走，我拍了好多照片，下次有机会给你看哦！”

柳知遥闻言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二月底的时候我们去公园的照片你还没给我看呢，什么时候一起给我吧？”

季绪闻言想了想，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可是可以，我差不多都整理好了，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也有点多呀，你是想要电子版的，还是我去给你洗出来？洗出来也不亏的，我觉得拍得超棒。”

“哎？”柳知遥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眸笑了一声，随后捏着校服拉链扣的指尖捻了捻，才说道：“……电子版就好啦。要是有机会的话，下次我带u盘去你家拷吧。”

“行啊。”季绪完全没有异议，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昨天去了湖滨大堤。”柳知遥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后，就松开了手里的拉链，看向季绪说道：“那里超漂亮的。”

“是新建的沿湖风景带，湖滨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