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子木集团……
荀宁想了想，问道：“出事前集团有什么特别的项目吗？”
“项目……这个我要查一查，我基本上只在饭桌上听到些李大哥的事情，其他也不是很了解。对了，上次李大哥找你们驱鬼的时候，市中心的大楼地下层被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来李天琦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就……不会是这个畜生杀人被李大哥发现，看李大哥心软不报警想要灭口吧。”
“那个女尸的事情顾雨洺和我提到过，已经死了几年了，李天琦应该只是处理不当，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荀宁解释道。
“那就好……”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叹息。
“……现在这个大楼还在正常使用吗？”荀宁问。
“当然……应该是的，李大哥被匿名举报后被爆料出来的也都是家里人去世的新闻，那具女尸的消息一直是保密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大楼都很可疑……我想去看一看。”荀宁道。
“那你等我来吧……我在的话，很多私人的地方你也进得去。我先挂了。”
黄灸待在小小的教师公寓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哥哥……”李佳一睁大了眼睛，看着黄灸的脸。
“怎么了？”
“哥哥，是爸爸让你来的吗？还是荀哥哥让你来的？”李佳一问道。
“荀宁……哦，就是你的荀哥哥。”
“他为什么不来接我？”李佳一问，“还有另外那个哥哥……我想和他道歉。”
“他们现在有事要忙，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佳一立刻难过了起来：“已经好几天了，爸爸肯定是生气了，他真的不要我了。”李佳一拿着铅笔在练习本上乱写乱画，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对不起，我是坏孩子……”
黄灸立刻就慌了，他活了几百年，早忘了怎么和孩子相处，最害怕碰到这种场面。
“你爸爸……过几天就来接你了，你不要怕，他不会不要你的。”
“胡说，我知道，他们都不要我了。妈妈也是，爸爸也是，荀哥哥也是，我就是没人要的孩子。”李佳一越想越怕，眼泪鼻涕一大把，抽抽噎噎地说着，还不停拿袖口擦脸，把整张脸都弄得通红。
黄灸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安慰李佳一：“他们真的有事情，我发誓。”
“哥哥，你不用唬我的。虽然我还小，但是我都明白。我同学的爸妈也是这样，说是奶奶想他，想接他去奶奶住一段时间，结果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叔叔说得对，我就是没人要的坏孩子。”
黄灸又翻来覆去说了很多好话，但李佳一就是听不进去。
忽然，李佳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要认错，我要好好道歉，他们要是觉得佳一变乖了，就又会喜欢我了，一定会接我回去的。”李佳一摸了摸眼泪，在书桌的抽屉里摸索了好半天，拿出一叠作文稿纸。
致亲爱的爸爸、妈妈和荀哥哥……
李佳一已经不哭了，脸上的泪痕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是眼睛还肿着。她认认真真地开始写字，黄灸仔细看了半天，眼睛都痛了。身为一只狐狸，他很少在人类的语言上用功，而眼前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各种学习用品，又让他回忆起了刚化形那段时间痛苦的人类语言课。
黄灸实在无聊，就躲到阳台边上去打游戏。虽然他一直对这些娱乐用品不太感冒，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手机也变得分外好玩。
哥，你失踪好几天了，是遇到新欢在醉生梦死吗？
手机上弹出了黄灵发来的消息。
xiangduo了
黄灸回复。
哥，你有空真的复习一下怎么打字，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灸无奈，就把消息关了，可转念一想，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等了好久，黄灵才接电话。
“你干嘛呀哥，我打游戏呢。”
“不是你主动找我的吗？”黄灸打了个哈欠。
“我刚才在等匹配嘛，无聊看到你就问一句。现在好啦，游戏都只能退出来。”
黄灸看着不远处的李佳一小朋友，顿时有些头大，黄灵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正好你不玩了，就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这里有个小朋友……”
“嘟——嘟——嘟——”
黄灸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又拨了回去，这次，他只得到一片忙音。
黄灸脑袋都大了。
“你至少帮我看看她父亲在哪里，多久回来。小姑娘伤心好久了，我哄不好。”
黄灸换成了发语音。
半晌，黄灸才发来了一个死里逃生的表情包和一个遵命的表情包。
第二天，腾城商业中心。
“你来了。”荆芥从电梯下来，看到不远处坐在会客大厅的荀宁。
“你怎么了，没睡好？”荀宁把手上的杂志合上，抬头看到荆芥一脸的倦容。
“嗯。”荆芥似乎不想多说，“你要现在去地下层吗？我去拿钥匙。”
“可以啊。”荀宁耸耸肩，“对了，李总那边……你联系上了吗？”
“没有，我早上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和那群老狐狸喝了一上午的茶，都要吐了。”
“那你还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下去？”荀宁从包里翻出几个小面包。
荆芥皱了皱眉，问：“顾雨洺在那群绑匪手上，你都不担心吗？”
“不担心。”荀宁拆了袋子，把小面包递到荆芥手边，“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担心李总……不过他毕竟也是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男人。”
荆芥沉默了。
“怎么了？”荀宁看荆芥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
“没事……”荆芥叹气道。
荀宁忽然问：“秦光还在和你冷战吗？”
荆芥苦笑了一下，拿过小面包咬了一口，“差不多吧，他没和你说吗？”
“我……”荀宁想到之前去烟三镇的那一个多月，忽然有些心虚，“之前出了点事，一直没有和他好好聊，只知道他在家里关着。”
“他过得很好，你放心。”荆芥道。
荀宁听到这样的话，更心虚了，顺手就给秦光发了条信息过去问候一下。
“行了，走吧。”荆芥把面包吃下了肚，招呼荀宁道，“快中午了，先去吃饭，下午要早点进去，今天周五，除了警卫其他人四点半就下班了。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被当成贼或者商业间谍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