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小少爷来了,你俩见过面没有?”王屿问道。
“见了。”一提起薛九鹤,谢越的话瞬间就变少了,一副莫不关己的冷淡模样。
“之前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王屿好奇的问,“都过去这么多年还僵着呢?”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谢越一想起来就觉得脑壳子疼。
“薛小少爷从小就跟你亲,什么事儿能闹成现在这样啊?难不成他跟你表白了?”王屿一语中的。
王屿这直觉真的准得可怕,怪不得好多人都背地里叫他预言帝。
谢越和薛九鹤的性取向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一个直成白桦树一个弯成小麻花,怎么看都是硬凑不到一起的人。
“怎么可能。”谢越慌了一瞬,被人一语击中内心的滋味属实不太好受。
“我也觉得不可能,你跟我一样那么直,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喜欢薛小少爷啊。”王屿笑了笑,举起酒杯跟谢越碰了一下,“再说了,人薛小少爷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随便招招手就排着队往他床上躺。”
谢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泛起了酸,坐在高脚椅上换了个姿势,脑子里头都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也没再顺着王屿的话往下说,简单“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王屿还以为是他不喜欢聊这种话题,顿了顿转移了话头,“你听说没,燕京那群玩票的打算搞你了。”
“搞我?”谢越颇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们仗着有谢钦清在根本不敢动手,“他们拿什么搞我?”
“拿他们在燕京的身份地位呗。”王屿懒洋洋的勾了下唇角,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不远处的一大片人。
“他们也敢?”谢越冷哼一声,手伸进兜里想要拿烟。
王屿摁住他的手,下巴冲墙角的告示上扬了扬,“这里禁烟。”
谢越这才看见那张明晃晃的金色告示,贴在墙角谁能看得见啊。
显然除了谢越所有人都看见了,偌大的宴会厅连点儿烟雾都没看见,这群放荡不羁的少爷小姐们规规矩矩的交际,平时的烟瘾跟跑没了似的。
也有人来找王屿聊天,但都被他三言两语给挡了回去,王屿烟瘾也不小,现在不能抽烟,只能挑着餐桌上的点心吃几口,虽然规定可以随时离席,但没见到想见的人,他们谁都没走。
喻林果然是踩着点儿来的,他进来后,外面的侍从就在门口立了个禁止入内的牌子。
“哟,总算来了。”
谢越抬眼看过去,第一眼就看见了穿着件深红色西装外套的薛九鹤。
“今天的薛小少爷还是这么漂亮啊。”王屿笑着在旁边打趣。
薛九鹤很适合这种深颜色的西装,远远看上去一眼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深红色的衣领把他修长的脖颈和脸蛋衬托的更加白皙了,黑色的西装裤完美贴合在他笔直的腿上,整个人身上那股顽劣的气息淡下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变得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那头没什么搭理的头发有些微微的卷,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脸颊旁,一双漂亮桃花眼眼角向上挑着,一张脸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白到透明,端着酒杯放在嘴角边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十九世纪末的优雅王子。
谢越突然觉得他嘴角边的笑容有些碍眼,偏过头去找他家大哥。
谢钦清已经逮着了晚来的喻林教训,那副一到谢家大哥面前就拜下阵来的怂样看得谢越心情愉悦。
正在啃着点心看热闹,突然被身旁的王屿戳了戳,“薛小少爷朝你这边来了。”
说完,王屿站起身,也不管谢越有没有反应过来,朝薛九鹤笑了一下就离开了这片即将成为是非之地的地方。
薛九鹤弯了弯唇角,算是回应,然后他就看见谢越两三口吃完点心擦完痕迹想要跑。
“谢越哥哥,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他拦住谢越的去路,好整以暇的坐在他身旁,长腿搭在一起,笑着问他。
这个小王八蛋这辈子是雷达转世吗?怎么这么快就能在人海里逮到他?
他忽略了薛九鹤一进门就开始搜索他的身影,连被人包围成了一团还不忘一寸一寸的寻找。
薛九鹤伸长了腿,再加上谢越坐的位置偏僻,正好把人堵进了角落里,身后三面都是墙,身前唯一的通道被堵了个严实,谢越没了辙,他总不能踩断薛九鹤的腿跑出去。
他不得不承认王屿挑的这个位置就是好,能把整个宴会厅一览无遗,还能不引起其他人的主意,万一薛九鹤要是在这儿对他跟前几天一样做点儿什么,他除了大喊一嗓子“救命”,也别无他法。
薛九鹤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迟迟不说话,身子还往那边靠了一下,腿几乎把谢越圈了起来。
鼻腔间充斥着薛九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味道谢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他过十六岁生日那一天谢越送他的生日礼物。
很淡的白茶香。
没想到他还用着。
谢越离他远了些,好声没好气道,“我想去哪儿还要告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