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丞相得到消息后,竟在朝堂破口大骂,言语粗俗,不堪入耳,反反复复骂着,“这样的丑八怪还想娶我的儿子!我相府的下人都比他长得端正!不知从哪来的野种,有点战功连自己祖宗都忘了!哼!”
同顾渊出入战场的弟兄听不下去了,一个个脸色极其难看,摩拳擦掌,好像要吃人一般,其余文臣再不敢附和丞相的话,一个个宛如乌龟缩在壳里。
当年虞国和姬国联合大肆挥兵进攻,顾渊带着孟国将士殊死抵抗,才守住边关,只是从此脸上多了这一条长长的疤。
这是顾渊的荣耀,用一道疤换来整个孟国的安宁。
可当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却瞧不起为他们护卫这一切的英雄。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再反观顾渊倒是平静极了,一言不发地立在朝堂上,那双眼睛似是丢了魂魄,麻木地任由丞相辱骂。
一众将士看到顾渊这个样子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瞪着眼睛干生气。
很快整个京都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无一不在嘲讽,那个样貌丑陋的少将军竟然想娶丞相那个天人之姿的儿子!
“切,不自量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就是,莫说是娶,哪怕是嫁,丞相还看不上眼哩……”
“也不能这样说吧……顾将军只是丑了点,哪点配不上丞相的那个小儿子……”
“……”
满京城的流言蜚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割开了顾渊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又怎会不疼?
顾渊的手下每每闻言,都要撸袖子上去教训一番,他伸手拦住,将大半个脸遮住,沉默不言,快步离开街市。
这是他拼死守候的国土,拼死保护的百姓。
顾渊恍惚地揉了揉眼睛,指间一片湿润。
深夜,木子冉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从丞相府逃出来,又悄悄翻进了将军府,轻车熟路地找到顾渊的寝房,不过才刚轻轻推开一条小缝,便直接被一股大力拉扯进去,随即被狠狠抵在门前,木子冉弯腰发出一声痛呼。
顾渊在黑夜中听见熟悉的声音,急忙泄了劲,抱着木子冉坐到床边,起身去点亮烛火,掀开衣襟,细细地查看被自己拧到的地方,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你爹今日怎么放你出来了,害得我还以为……”
“以为是刺客?”木子冉从小娇生惯养,轻轻一掐便是一道红印,何况顾渊刚刚手上足足使了八成力,疼得木子冉龇牙咧嘴。
顾渊发出低低地笑声,拿出伤药一点点涂在他红肿的地方,轻轻地揉着,心疼的不行。
“还疼吗?”
木子冉撒娇似地哼了两声,“不疼了。”
顾渊这才注意到木子冉身后的一包裹行李。
“顾渊,我是偷偷逃出来的。”木子冉的话音听不出喜哀。
下一秒,听见木子冉如释重负般,轻快道,“顾渊,我们私奔吧。”
顾渊从木子冉的眼睛里看到无尽的希冀,他看到了他们一起游骋山河,共赏万千美景;他看到了小桥流水,他们悠闲恬静地生活;他看到了他们在一起。
顾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声音蛊惑而动心,“子冉,你想好没有?”
什么少将军,荣华富贵,和所谓的圣上宠信。
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少年。
只要木子冉点头,顾渊便陪他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跌的粉身碎骨。
木子冉像是没有亲够,又凑上去讨吻,双手环住顾渊,用唇舌挑逗着,直至感到有些窒息才分开,双唇之间拉出一条银丝,烛光下显得淫靡不堪。
木子冉稳住气息,双目含情,“顾渊,我想好了,你愿意和我走吗?”
顾渊这一刻觉得曾经遭受过的都是值得的,他的子冉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所有的情话化为猛兽一般的动作,顾渊狠狠吻住木子冉,那双长年拿着兵器长满茧子的大手愈发放肆地在身上游走,木子冉隐隐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同样是男人,木子冉理所当然地明白是什么,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双手半推半就地挡在胸前,顾渊抵着他的额头,带着情欲的声音略微沙哑,“小冉。”
木子冉微微阖上眸子,不可察觉地点点头,原本推拒地动作变成了迎合。
一夜纵欲,天边刚刚泛白,顾渊打点好府内事务,架着马向城外跑去,马车内一个俊丽的少年和衣躺在座上,雪白的颈上点点吻痕令人遐想,马车内铺满了极其柔软的毯子,顾渊不时回头含笑看着车内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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