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风在一旁看的不忍，一手虚放在叶落身后，生怕叶落疼昏过去。

叶落颤颤巍巍地坐下来，慕清风也随着她蹲下来，掏出怀中的帕子，在叶落手上紧紧缠了两圈，做完这些，叶落额上已是不少虚汗，深深地喘了几口气，面色为难地低声下气道：“能不能麻烦阁下送我下去？”

慕清风低头看了眼，人群已散去，留下一片狼籍，哪里还有半个时辰前繁华盛世的模样。

“下去做什么？”慕清风问着，一手揽住叶落的腰肢。

“找人。”叶落也不想与他多说，眉宇间的担忧还是出卖了她。

“心上人？”又是浪子的语气。

“……不是。”叶落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答道。

“既然不是，犹豫什么？”一面戏弄着这人，一面一个跃身将叶落带到了地面。

“与你无关，今日多谢，那两个花魁……”

“与你无关。”慕清风几乎是落到地面便松开了叶落，叶落头一次知道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一旦染上寒意，也可以如同腊月冰霜。

不欢而散，慕清风冷冷扔下一句话，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叶落不忿地嘟囔几句，欲钻进废墟中再去寻一遍轻烟，忽地满楼的灯火燃起，亮如白昼，一切丑恶和狼籍无所遁形，血迹晕染了地面，叶落顺着血迹望去，一具被践踏的面目全非的尸身趴在门槛上，看的人惊心动魄，叶落压着胸口泛起的层层恶心感，绕过尸身走进花满楼，杯盏碎了一地，桌椅东倒西歪，酒水混着血水洒得到处都是。

“轻烟……”微微颤抖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花满楼中听起来像是鬼泣。

突然，二楼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悲恸而绝望，叶落的心瞬间一落千丈，她识得这声音，是花满楼的妈妈。叶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直至找到二楼，老鸨还跪坐在地上啜泣，衣饰凌乱不堪，双目呆滞空洞，“这楼里你可曾见过其他人？”老鸨好似痴傻了般，叶落等了许久也不见她答话，便自顾自地寻了起来，老鸨此时却忽然开口，笑得阴森可怖：“这楼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心里蓦地一凉，叶落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老鸨冷笑一声，闭上眸子，又是一股泪水涌出。

可之后叶落总觉得身后一道目光无时不刻地跟着自己，随着屋子一个个找过，叶落心头涌上的不安愈发明显，背后偏偏又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找不到人的，我说了，这楼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你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这楼里彻彻底底没有活人！”叶落的不安刹时放大数倍，一脚踹倒一旁的木椅，指着老鸨恶声骂道。

叶落怀着最后一丝希冀走向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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