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浮云遮日,桌子上的牌一张张飞向空中,以祝融为中心围成了一圈,桌边上的几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祝融,眼里正式是浓浓的八卦之魂,孟婆撩了撩刘海,桌下踹了丐仙一脚,比了比小拇指,桌边的人都用牌捂着脸看不清神情。
小黄鸭站在祝融的肩膀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窗外,忽然白光一闪,祝融盘坐在沙发上的腿上多了一个少年郎,那少年狭长的眼睛,精致的五官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阴柔,翘起来的嘴角像是逆锋起笔的倒钩,一身白色运动短衣,膝盖下的腿又长又直,踩着的人字拖都穿出了气质不凡的味道。
“大人,多日不见,我是不是又漂亮了?”那少年不知害臊为何物,这次出去游玩却不知撞了什么大运,仗着自己九条命,拼死救下一老者,却没料到这老头不是一般的老头。
老头是一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人间百态看遍,身为狐狸族长老没能将狐狸一派发扬光大不说,祖师爷的画像都被后来这些小狐狸们当成了生火纸,狐狸一族绝不外传的《媚术三百六十四计》都垫在桌底下生了霉,这些不长进的后生竟说这书空无一物,世间勾引人的伎俩早就时移世易了,与时俱进才有活路。
老狐狸自觉愧对先祖,哭得呼天抢地都没个人劝解,后来砸么出点味道来,这世人有几个心如磐石的,几句好话就让人不知天高地厚,信念底线顿抛,他换作靓男美女勾引别人得出来的结论,越发觉得活得腻歪了,死法千种,最后剩下一条尾巴了就想着这么走了,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小狐狸偏要救下他。
老狐狸回头一看也挺欣慰,这小狐狸天赋异禀,就是命运不济,天天都是坎,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索性他废了千年修为,助小狐狸重修人身,还让他的妖力一日千里,以一技之长改了小狐狸的命格,反正天道衰微,神仙违法乱纪的惩罚都惩罚不过来,天道哪有事假管这些蝇营狗苟的他们呢?管又如何,大不了一命抵之。
小狐狸趁着祝融失神的一刹那,手撩开他的衣裳,在他后背轻轻一摸,神不知鬼不觉得将祝融的玄镜宝物从他皮肉里抽离。
宝物落入他手掌心,他挑了挑眉,待要将那玄镜放入体内,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被人抓包了他也没有难堪,索性就放了手,凑到祝融耳边咬了一口。
祝融早就发现小狐狸的勾当,他也就逗逗他玩,头上黑发一点点变成了墨绿色,祝融是动了真气的。其实他打心里挺喜欢小狐狸的,就是这小家伙秉性难易,让他既爱又恨。
祝融伸手将飘在空中的牌抓到手里,胸前抱了一个少年狐狸精,开口道:“继续,这局我要赢了都别耍赖,说好的谁输谁请客。”
一谈到钱他们就来了精神,虽说他们在人间某了差事,但赚到的钱一半以上都捐了,剩下的还要买房或租房,生活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所以对于钱他们尤为看重。
小狐狸看祝融不睁眼看他,自己把跨坐在祝融身上的两条腿拿了回来,背靠在祝融怀里,拖着腮看桌子上的牌发呆。
最开始的时候还抱着修补天道反噬的目,后来凤云舒就渐渐地沉沦在一波又一波的欲海中。
天色将晚,俩人才收拾妥当,走到门边的时候,凤云舒抬手压了压宫守铎头上的翘毛,看着宫守铎的眼睛,凤云舒恍惚了好一会儿,里面全是自己的倒影。
推开门看到满屋子的老相识,大家都不敢公然调侃凤云舒,但宫守铎就不一样了,他们挤眉弄眼,都是揶揄,显而易见,大家都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
凤云舒目不斜视都知道大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似乎他和宫守铎领证之后就没举行过正式的婚礼,连最亲近的好友都没宴请,那时候他俩的婚礼迫于无奈,后来为了方便,领证也非心甘情愿,但是现在,他和宫守铎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改变,虽然没有到生死契阔的地步,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刚刚父母也发来信息问他和宫守铎要不要补办一场正式的婚礼,他觉得没必要,他已经在心里认同了宫守铎,以后都不可能换成别人。况且宫守铎也从来没表现出来任何对婚礼的憧憬。
但凤云舒觉得还是要对这些朋友表示表示的,正式介绍一下宫守铎,天上的就算了,就身边的这些吧。
“晚上我做东,礼金可免,但厚礼要备。”凤云舒嘴角上扬,宫守铎一愣,脸上的表情跟冰雪消融似的,最后化作了一弯流向东南西北的骇浪惊涛。
“厚礼完全没问题啊。”丐仙一听不用礼金,在原地拉着孟婆转了一圈。
“那我是不是不用给了,我的那点东西上仙都入不了眼,况且,祝融和我算一份吧。”小狐狸终于坐直了,还臭不要脸得舍不得自家压房底的那点物件。
宫守铎看了半天才看出点熟悉的眉目来,这小狐狸不就是之前那个假装凤云舒的小狐狸么,和那个时候相比好像长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