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了屋子,张小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快回屋好好休息吧!”
宋定山看出她的不好意思,再加上身体的确有些虚弱疲乏,于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温和道,“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张小雅点头,快步进洗手间洗了把手和脸,“我用电饭锅做点粥温着,你如果饿了就自己起来吃。”说完就把洗手间让给了他转去了厨房。
一番折腾下来,待把自己收拾干净,张小雅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快上午九点多了,早过了她平时睡觉的时间,好在房间的窗帘是加厚遮光的,一拉严实整个房间瞬间昏暗幽深下来,到也不是特别难入眠。
盖好被子,在昏暗的房间里睁着大眼发了一会儿呆,她才慢慢侧过身蜷缩起身子闭上眼。
宋定山是被饿醒的,房间因为拉着窗帘光线昏暗。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他掀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发现对面的房间紧关着,于是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动作,蹑着手脚走向厨房。
外面天光还大亮着,太阳西斜,估摸着应该是下午了,具体是什么时间到是不知道。
他掀开电饭锅的盖子,温热的白色水汽升腾,带出食物的香气。
白色蒸屉上,盘子里几块金黄的鸡蛋饼子摞在一起被水汽蒸的湿糯糯软塌塌。
他伸手快速把屉从电饭锅里拿出,却还是被热气熏烫了下,嘴里不由呼着气摸了摸耳朵。
蒸屉下面是煮的稠稠的黄澄澄的小米粥,因为时间长上面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粥油皮,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他找出饭碗给自己满满盛了一碗粥,又找出盘子分了几块饼子,然后把装着余下饼子的蒸屉放回锅上,盖好盖子继续保温,这才一手端盘一手端碗,走到客厅茶几坐下开吃。
连着几口温热顺滑的小米粥下肚,饥饿的感觉不那么强烈,他才放慢进食的速度,一口小米粥,一口饼子的把碗盘中的饭吃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坐靠在沙发上,他一时不知道干什么。
这样的安静安逸,是他前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从不曾出现的。
如果不是一切的感觉太过真实,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这样离奇的事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叹了口气,他起身把碗盘拿到厨房水槽里清洗干净。
只需要轻轻动动手指,清澈的水流就从银色的水龙头里哗哗流出,干净又方便。
还有各种各样方便省力的家用电器,不用烧柴的电饭锅,不用动手搓洗的洗衣机,甚至连上个厕所都可以冲洗的干干净净……
哪像他那个时代,要用水还要拿着扁担拎着水桶到村头的水井里一趟一趟的往家挑。
因着担水不易,所以水用起来也格外节约,洗过手脸的用来浇菜地,涮过锅碗的用来喂牲畜,半点都不会浪费,哪像现在,只洗了碗筷这些水就哗哗流走了。
这个时代,真的是太便捷了。
他到这里,满打满算还不过两天,而且还是从战场上过来的,此刻却不论身体和心理都产生了懈怠,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久了,他真怕自己的骨头都被养软了,再也没有回去的勇气。
难怪那么多***经得起严刑拷打,却没躲得过糖衣炮弹,因为前者伤害的只是□□,后者腐蚀的却是意志啊!前者只需要凭着意志死撑就行,可后者……意志都被糖泡软了,还怎么撑得下去?
在思想上深刻的自我检讨了一番,宋定山明白,必须马上找到回去的办法,他相信自己是个好同志,可终究怕时间久了,自己想要回去的念头会越来越淡薄,能亲眼见证并感受这个时代,已经是千万人中都没有的幸运了。
其实门外一有响动,张小雅就醒了,独居的人睡觉总是格外警醒,哪怕轻轻一点动静也逃不过在睡梦中依然坚守岗位的耳朵。
在床上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她才慢吞吞的掀起被子穿衣起床。
她刚打开房门就见听到动静走过来的宋定山笑问,“醒了?饭还热着,我给你盛出来?”
这种感觉还真有些陌生,她点点头,就见他向着厨房走去。
等她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饭已经摆放到了茶几上。
她走过去坐好,看着还剩一半的饼问他,“你还难受吗?怎么吃这么少?”
“已经好了。”宋定山坐到沙发上,“你快吃吧!”
“要是还不舒服就再吃点药?”张小雅征求他的意见。
宋定山感觉着已经完全没有不适的身体摇头拒绝了。
张小雅见状也没有强求,药这东西,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她害怕寂静无声的吃饭环境,于是伸手按开电视的摇控开关,问他,“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宋定山想看的太多了,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看什么,干脆把选择权扔给她,“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好吧!”张小雅也觉得让他回答这个问题有点困难,于是随手找了一部破案解迷电影来看。
她吃饭慢、安静,习惯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往嘴里送东西。
这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可这么多年下来已成习惯了。
破案片嘛,一般都比较正经严肃,所以两个人也没再说话全都看得认真。
“凶手是这三个受害者吗?”看到一半时,宋定山突然出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张小雅微微惊讶了一下,端着饭碗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他。
她的表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宋定山眼中闪过些许类似得意的情绪,“直觉。”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嘛!
“哦。”张小雅耸耸肩收回目光。
宋定山疑惑的看着她平淡下去的模样,“干嘛这副表情?”他不是猜对了吗?
张小雅摇摇头,表情失望,“没啦,就是你以为你是观察出来的,有当警察的天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