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楚初隐约觉得不对,但被云宴真堵着唇,只在喘息间勉强地挤出了一句“宴真兄”,他虽不谙世事,但也大约能明白这并非朋友之间该做的事。
但云宴真压着他的腿,他坐不起身,又说不出话,觉出云宴真在解他的衣带,呼吸之间,他上身的衣物已被扯开了一半。
云宴真的手还抓着楚初的衣襟,但在对上楚初略带惊惶之意的双眼时,他戛然停下了动作,浑身一僵,从楚初身上翻了下来。他默不作声地垂着头坐在楚初身旁,过了好久才扭头看了眼楚初,帮对方把拉开的衣襟又拢了回去。
云宴真说:“是我冒犯了。”
他方才不知为何冒出了那般念头,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等事只有两情相悦的道侣才能做,他怎能不顾楚初意愿,擅自做出这种事呢?
可那副可怕模样已叫阿初看了去,往后怕是不会同他那么亲近了罢。
楚初理好衣服,想靠近云宴真,却又想到刚刚的事,讷讷地把身子缩了回来,道:“宴真兄,你怎么了?”
云宴真垂下眼睑,看着自己原是用来拿剑的手,说:“在下鬼迷心窍,有所得罪。”
他想着对不起楚初,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疏远了些。仿佛一阵凉水从他头上浇下,若是他真的把方才的事做下去了,楚初会恨上他的罢。
在心里叹了声,方要起身时,洞外忽的一柄长剑直直向他飞来,云宴真眼角余光瞥见,一面心中大惊一面往旁边一滚,那剑就铛的一声撞在了他原本坐着的地面上。
云宴真捻决出剑,勉强挡住了来人击来的一掌,等他看清楚来人模样时,背上不禁浮起了一层冷汗。
云君缘竟没有离开!难不成刚刚他所为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云宴真知晓这次是在劫难逃,魔头一向疼爱自己的徒弟,又怎愿意让他人染指?
倘若他真的做了什么事,现在怕已是一具死尸了罢。
楚初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见好友与自己师父打做一团,师父下手虽狠,却似乎顾及到他在一旁而未下死手。他不好插手进此事,只能在一旁喊了他师父一声。
云君缘听到楚初声音,手下一顿,但转瞬又在五指间夹上数根银针,不到顷刻间,就将其全数扔向了云宴真。
云宴真的仙术比起云君缘实在是微不足道,方才的打斗已用掉他九分精力,实在无力再去避开这些银针了。
他闭上眼,以为自己将死时,从洞穴深处忽的又飞出一把通体幽蓝的长剑,正正地与云君缘的银针撞在了一起。
“果真躲在此处。”云君缘冷笑一声,道,“徒弟随师父德性,都是些阴险小人。”
里头扔剑之人哈哈一笑,说:“他这可不是我教的,我不过是觉得此处清凉,才在避避炎日,怎的就算是阴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