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 邵斯安就和颜林坐上了私人飞机,去往A城,在晚上六点到了邵家老宅。
“到了。”邵斯安起先下飞机,指着前面的大宅说。
邵家老宅坐拥山水,环境极好。到处都是一片葱绿的百年大树, 就是在最热的酷暑季节都十分凉爽。颜林在心里啧了一声, 怎么邵斯安两世都生得这么好,上辈子是皇帝, 这辈子是富N代,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颜林:“邵总您可真会投胎, 哪天你出了一本叫做《投胎指南》的书,我一定买。”
邵斯安哭笑不得:“投得再好没有你,也是多余的。”
“咳咳......咳咳!”身后传来一位老人重重的咳嗽声。
邵斯安转身恭恭敬敬地说:“老爷子,还没到开饭时间呢, 您就在这站着,累不累?久等了吧?快回屋里歇歇。”
邵春生瞪了一眼他,用龙头拐杖使劲敲了敲地,凑到颜林面前仔细看,十分有精神地说:“我这是来看看哪位先生让我大孙子这么喜欢,哟,颜先生您好,您好。”
颜林立马变得乖巧起来, 扶着老人家:“邵老, 您好, 我是颜林,第一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还请您多担待。”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便是邵斯安的爷爷,邵老高龄九十几,身子骨还很硬朗,脸色也很红润,看起来就像七十岁。
“诶!您别客气颜先生,我是你粉丝,你就是我的什么豆来着。”
“爱豆。”邵斯安在旁边看着一阵好笑。
面对这位让巴瑞特集团做大做强的能人,颜林很是佩服尊敬。在来之前他听过邵总讲他们家的发家史。巴瑞特以前还不叫巴瑞特,在两百年前还叫芳草堂,做的是香水生意,一直兴旺长盛。后来民国时期没落了,被迫分家,只有二十出头的邵春生去法国留了洋。十几年后再回国,在国外不仅学得了如何制作洋人香水的好本领,还娶了一个法国媳妇,最终扛起了芳草堂的大旗,改名为Barrette,把香水生意一步步做大,做到了巴瑞特集团,到现在的旗下有九十多个品牌,可谓是巴瑞特第一功臣。
“去去去,你去帮我摘些水果来。”进了宅子,邵春生十分嫌弃地想把自家大孙子给赶走。
“老爷子,这里有水果。”邵斯安从篮子里拿了个香蕉给他。
“唉,我可怜的小孙子文煊哦,怎么就被自家哥哥踢到国外去了呢。”邵春生见他不走,气呼呼地找理由。
邵斯安显然没有被吓到,一本正经地说:“邵文煊他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
“你们还没在一起是吧?”邵老总算找到了打击他的办法,痛心疾首地用龙头杖指了指邵斯安,很是嫌弃地说:“不成器哦,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想当年我追你奶奶,一个礼拜就追到了手。”
“您厉害您厉害。”邵斯安应承,又怕颜林尴尬,却见颜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邵斯安哭笑不得,知道老爷子是在赶自己走呢,便出去了,眼神示意颜林有事就打电话。
颜林倒没多拘束,毕竟他上辈子再难堪的事情也经历过,何况邵老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记性也非常好。邵老怕颜林尴尬,还十分贴心地给他们看家族的照片,每张照片的故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颜林也听得津津有味。
翻到相册最后一页,颜林看到了邵家的全家福,不过是邵老年轻时的,距今都有七十多年了,年轻的邵春生十分英俊,穿着西装,头上还戴着礼帽,剑眉星目,正气感十足,邵斯安的长相有四成像他。
这时,颜林看到邵老一直盯着照片里的一个人,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是个比邵老矮半个头,穿长衫的年轻人,那人笑得很腼腆,颜林问:“邵老,您......”
邵春生有些眷恋地摸了摸那个人的照片,本就沟壑起伏的脸,褶皱更多了,叹道:“这个人是我亲生弟弟,当年还没抗战时,就跟我们走散了,我找了他很多年,一直都没有音讯。”
“原来是这样。”颜林点点头,不好再多说,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兄弟能重逢的机会少之又少。
“颜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邵老突然合上相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