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抹顾念的唇瓣，好像要把之前的那些委屈通通补回来，要他变成会为了无人记得自己生日而哭闹的娇气少爷。“自己也忘了么？”

男人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两枚很简单的素圈戒指，样式也不时新。他很自然地套上顾念的手指，在温厚湿润的风中对他道，“以后要记得，傅太太。”

顾念低头注视了那枚戒指很久，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和少年忍着泪意的眼睛配在一起更让人心生怜惜。他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又忍住了，只是抱着傅致不住地蹭着他的肩。

傅致按着他的后脑，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静静道，“许个愿吧，念念。”

埋在他怀里的人片刻后才抬起头来，他看了一眼傅致，抓住他的手，给他的无名指套上剩下的那枚，才转头吹灭了蜡烛，“许过了。”

他茶色的眼睛像背后漆黑的夜空一样深邃，却忽然倒映出大朵明灭的烟火，整个海岸线仿佛都被照亮了，那些金色的火星绽开又消失，像星星都坠落到了无垠的海面上。

顾念望着那一行烟火组成的“Happy Birthday”，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睫毛眨动得更快了。傅致的浪漫是很老式，但不能阻止他要为此掉下泪来。

傅致和他坐在露台的沙发上，如同初次恋爱的年轻人一样靠在一起，握着手看那些烟火盛放、熄灭。顾念拿起一朵身旁的白玫瑰，这和他平常摆在傅致书房的并不一样，都悉心除去了花刺，打理得更加精致好看。他在漫天飘洒的银色里对自己身侧男人说，“傅先生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傅致转过来看着他。

顾念伸手把那朵沾着几滴露水的玫瑰递给他，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温温柔柔的吻，低声道，“我把玫瑰给傅先生。”

“请把你的心给我。”少年说。

傅致拿着玫瑰，深深地看着他，嘴上却很一板一眼，“就拿童话里的话来敷衍我？”

之前陪他读过的故事，爱上人鱼的渔夫为了求爱而剪去自己的灵魂，但最终又被灵魂引诱。

顾念一愣，笑了笑，“傅先生也记得么？”

傅致没说话，压着顾念倒在沙发上，像要把他吞噬一样的吻他。

顾念格外大胆的回应，甚至刻意在撩拨他。傅致毫不犹豫地进入他，听他难耐的哭叫。顾念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他闭上眼睛，在黑暗里拼尽全力对傅致打开身体，迎合他所爱的人。

傅致和他十指交握，撞击得更用力了一些，直到快感即将来临，他才对着顾念哑声道，“别害怕。”

模糊的泪眼中，顾念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鼻子有些发酸的皱了皱，他贴近那颗他想要的心，低低回答道，“嗯。”

傅致什么都会记得，记得顾念的生日和给他讲过的童话只是开始。

注：“请把你的心给我，与我同行，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有些害怕。”

原文引自王尔德《渔夫和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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