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勉力控制自己的想法,但身下却已经不自觉有了反应。双腿间的硬物刚肿胀鼓起,靠在他身边的少年立刻就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气氛有短暂的凝滞,傅致正打算开口让他出去,顾念却抢先道,“傅先生,您硬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傅致还未出声阻拦的时候就拉开了他的裤子,将那根已经半硬的性`器释放出来。
少年细白的手指在那根颜色颇深的巨物上上下抚触,傅致身下立刻传来了令人难以招架的快感。他眼神稍暗,伸手轻轻触碰着少年精致的唇线,低声问他,“做什么?”
顾念脸上漾起意味不明的笑,艳红的舌头仿佛刻意勾`引一般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浅浅擦过男人的指尖,“我想帮您。”
满室暧昧声响平静后,顾念趴在傅致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潮热的呼吸一阵一阵地扫在傅致的皮肤上,叫人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在故意撩拨。
傅致一把捏起少年的下巴,可一看见他依然沉醉于情`欲的可爱模样,又好像实在没办法和他拉开距离。
顾念眨眨眼,很珍惜地抱紧傅致的脖颈。他细软的头发擦过傅致的脸,像一片羽毛,扫过傅致心底那片已经蒙尘许久的,最柔软的地方。
他低声说,“傅先生,不要赶我走。”
“我喜欢你很久了。”
傅致常听人说喜欢,但很少看人这样说喜欢。
在他眼中,真心实意只是件小小的装饰品。可有可无,更需要克制,需要进退有度,分寸得宜。最好让人能止步于安全区里,对方不必苦心孤诣地跨过来,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地走过去。
忽然有人这样对他简单明了地剖白自己,低声下气,浓烈热情。从指尖到发梢,都在一清二楚地昭示他的喜欢。
没有分寸,没有进退,丢盔弃甲,赤裸裸地给他看自己的软肋。
越是不加掩饰的东西反倒越叫人不忍心毁坏。傅致有些哑然,他脑海里那股酒意醺醺的迷蒙气息散去了,留下的只有令他陌生而又棘手的情绪。他想起白天蒋立文那副志在必得的口吻,更生出几分烦躁。
男人低下头,轻轻揉了一下少年细软的头发,没给人什么明确的答案,不冷不热道,“出去。”
顾念站起来,注视着傅致,脸上还有尚未消散的红晕和一点泪痕,目光里却掺着流动的贪婪、狡猾与热切。像是面对着什么高不
可攀的城墙,正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墙根下细微的裂缝。
男人没看到这些,他望过去时,顾念分明还是那副被好好欺负过一通的样子。
视线相对,顾念不再迟疑,动作很快地扣起衣服,不知在硬扛些什么,抿着发红的嘴唇和他说晚安。
弄得傅致感觉像是怎么亏欠了他似的。
等到几天后出门度假,傅致还是如约带上了顾念。
地方离A城城区不算太远,来接他们的是赵家小公子赵润一。赵小公子刚刚开始接手父辈的事业,跟蒋立文这个半纨绔还敢打闹两下,在傅致面前就不得不硬装持重老成。一路陪着进了庄园,客客气气的样子看得蒋立文嫌累,寻了个由头让他带着另外几个人喝酒去了,自己跟傅致一起闲逛。
园内绿植修得清净,午后的日光透过斑驳树影,并不强烈。蒋立文带着傅致晃到一处悬崖附近,正在一边和几个人交代什么的经理一看见他们,立马点头哈腰的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要玩一把。
这地方是刚建好的悬崖跳水,大概是怕出什么事故,几个悬崖都不太高,难度不算大。蒋立文对这些刺激的东西一贯热衷,立马招呼傅致一起跟着跳。
傅致懒懒地摊了摊手,自己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休息,显然不想参与。
“你不跳今儿晚上那把赌马你可得替我押啊!”蒋立文兴致勃勃地在崖边打转,还不忘借机敲诈傅致一笔。
傅致不为所动,眼睛都没睁一下。
蒋立文又撺掇了几句,见傅致确实没心情,只好作罢。他转身往崖边走,忽然又看见了站在几步外的顾念。少年唇红齿白,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蒋立文灵机一动,转头对傅致道,“我找个人替你跳怎么样?”
傅致抬眼看去,蒋立文的手已经搭在了顾念肩上,“就他吧。”
顾念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还是和那天比枪的时候一样,静静地看着傅致。
他的眼神太过信赖,好像傅致叫他做什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小顾,玩过吗?”蒋立文动作暧昧地环着顾念,几乎要贴到人耳边问话。
“没有。”顾念说,依旧一动也不动。傅致知道他还在看着自己,人的眼神分明是没有温度的,但他却感觉到一点若有若无的炙热,躁郁烦闷,好像夏日里,汗涔涔的手心还硬要握在一起。
“没事儿,这个简单得很,我带你跳一把……”
蒋立文说着就在推顾念换衣服,他向傅致递了个眼色,带人往一旁的更衣室走。
傅致看见那只戴着腕表的手搭着顾念的肩,想起上次哪个朋友调侃蒋少爷换人比买表还快的玩笑话。蒋立文脾气如此,看上的人一定要弄到手,至于弄到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上回那个闹自杀的小情儿还是从他手底下找人解决的。
偏偏被带着走的顾念又一脸平静,好像真不知道进了更衣室会发生什么。傅致难得生出一点微末的心烦意乱来,他站起来,叫住两人,“你的马你自己押。”
蒋立文看见傅致的表情,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啊?”
两人都没留意顾念在背光的阴影里几不可闻地微笑。
傅致没多话,选了最高的那个悬崖,径直走到崖边往下看。蒋立文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过去,“不是,玩这么大啊……诶?!”
说话间傅致已经动作迅速地跳下去了
悬崖下是一片深碧色的湖泊,两侧有天然的崖壁遮挡,入水那一刻,让人感觉像纵身跃进了什么巨大的瞳孔里。傅致在沉闷的水下听见自己极快的心跳,逼他去正视心里那点烦躁。他浮在半明半暗的湖面上,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岸边已经有人过来接他上船。傅致站在那艘小艇上仰头向崖上看去,站在崖边的却并不是蒋立文。
隔得远,没法看清顾念脸上的表情,只能大概看出他好像也低头在看向崖下。
悬崖跳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掌握好入水的姿势就不会有事。但对从没玩过的人来说,跳过高的悬崖太容易受伤。
八成又是蒋立文在上面起哄。
傅致皱皱眉,正回头找人要通着崖上的对讲机,顾念就像他刚才一样毫不迟疑地跳了下来。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冒出了湖面。少年生机勃勃的脸湿淋淋的,头发全服服帖帖地被一把拢在脑后。顾念挣扎爬上船,表情终于打破了平静,笑眯眯地望着傅致。
男人随手拿了一块浴巾扔过去,语气不太好,“没玩过还敢跳这么高的?”
顾念身量消瘦,披着浴巾擦头发的样子更显得幼齿。船上空间很小,他顺理成章地挤到了傅致身边,发梢上的几滴水珠还落到了对方肩上,细声细气地回答着,好像在和人说什么情话,“傅先生不是在下面看着我吗。”
傅致盯了他几秒,又听见蒋立文的声音从上面远远传来,“哎?!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动作那么快?!”
蒋立文骂骂咧咧地从崖上下来,压低声音对着刚上岸的傅致不满道,“你发什么神经,不是说好了把他……”
傅致把浴巾递给旁边的服务生,自顾自地往回走,“说好什么了?”
蒋立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转头便看见顾念亦步亦趋地跟在傅致身后,和和气气地冲自己笑。他不大自然地缩缩脖子,追上傅致掰扯起了晚上的赌马,直到进餐厅才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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