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小谟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十七岁的他，因为贫血，血糖还低，皮肤格外白皙。

眼睛里流淌着许久未见的纯真清澈，不含一丝杂质。

他很怀念这时候的自己，无忧无虑，每天只要担心学习成绩和柯际什么时候喜欢自己，放肆去爱，一心追求想要的人。

不曾迟疑，不曾胆怯。

如果没有遇见柯际，他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撒小谟拍了把冷水在脸上，走了出去。

这次重来，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黏着柯际，至少不要耽误人家的婚姻。

但柯际却跟转了性一样，反过来黏着他了。

一开始，撒小谟各种别扭，不肯收柯际递过来的笔记本、红枣和水粉颜料盒。

后来，撒小谟就不敢不收了。

因为，每次他说一声“不要”，柯际就眼圈微红，唠唠叨叨自我检讨个半天。

这是什么隐藏嘤嘤怪！

让撒小谟装冷漠实在是难，撒小谟只好乖乖接受对方的所有照顾。

睡午觉的时候，撒小谟怎么也睡不着，找来一堆书垫着嫌硌得慌，趴在手臂上又觉得呼吸不畅。

默默听歌的柯基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他从左侧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印着柯基图样的小枕头。

“要吗？”

“不……谢谢。”

枕着橘色的小软枕，撒小谟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让柯际看到自己微微发红的脸。

那声低沉的“要吗”，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们结婚后，只做过一回。

那天是柯际的生日，撒小谟请他出去吃了一顿，两个人关系难得如此融洽，柯际心情也不错的样子，喝了很多酒。

回家后，两人各自洗漱完，撒小谟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一双大手就从后面抱在了他的腰间。

“小际？”

柯际的脸有些发烫，温热的呼吸喷在撒小谟的后颈。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柯际用气音说着，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耳边。

“别客气。”撒小谟摸了摸他的手，笑着说道。

“小谟，今晚，要吗？”

撒小谟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柯际的接受。

柯际难得卸下了身上刺人的冰冷，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身体一点一点缩小距离，直到亲密无间。

第二天，撒小谟睡到十点才醒，柯际早已不在身边，只留了张纸条，说他去公司了。

撒小谟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玩玩手机。

柯际也不给他发消息。

撒小谟喜欢分享一堆可爱沙雕小图片给柯际看，可柯际从来不回复。

柯际还不许他在工作时间打电话过去。

“柯际，你几点下班？”撒小谟带着期盼发了条语音过去。

“今天加班，不用等我。”

“那加到几点呀？我反正不急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