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要用这个人情换你来挨这一下?”
“是。”陆渊鸣脸上带笑,语气却不容置疑,“我这里也只有这一个解决方案。”
“我不同意!”
邱兴没拉住陆渊鸣,可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的简嗔上去牢牢拽住了他——“我没同意你这么干!这事我的事,怎么解决由我说了算,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我什么事?”陆渊鸣回头,眼睛一下子定在他身上。简嗔被他阴骘的眼神触得一顿,咬着牙对上他的视线。
“对!关你什么事?现在我们还有关系吗?”
陆渊鸣几乎被他气笑,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又觉得索然无味。便彻底收了神色,他面无表情地拧着简嗔的手腕把他手从自己衣服上剥下来。这招是简嗔用来对于航高小混混的那招,是从陆渊鸣这学的。
手腕又酸又麻,简嗔拽着陆渊鸣衣角的骨节都发白,却仍不得已松了手。下一刻就被对方搡着衣领往后一推,陆渊鸣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邱兴,邱兴动作一顿,随即不情不愿地抓住了朝这边踉跄的简嗔。
陆渊鸣无视简嗔的挣扎,拿手指点上他的脸。
“这没你说话的份。”
说罢他转回去看远樶。远樶神情复杂,原来的思路被陆渊鸣和简嗔的这一出打断。他扫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简嗔,和陆渊鸣目光相对,沉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头。说,好,你来。
“谢谢哥,这回我们两清了。”
陆渊鸣紧绷的脊背轻松了点,他冲远樶笑了笑,越过许知返和萧城走到远樶面前。中途许知返动了动,被萧城拦下。
远樶看着陆渊鸣走到面前,拎着金属制的凳腿棍敲了敲桌子。忽地抬手在空中抡出个圆,棍棒在两人耳边带出呼啸风声,陆渊鸣神色不变,眼睛都没眨。
那凳腿最终停在陆渊鸣额前,没往下敲。
简嗔早忘了挣扎,看见这幕大大松了口气,背后发凉,后知后觉出了一身的汗。
“那一个人情换你替小简挨这一棍,是我占你便宜。文远的气不能不出,现在我也不讲究血债血偿了,文远颅骨骨折,你选一只手,用它来还。”
“只用骨折,对吧?”
萧城开口问,远樶看了他一眼,叹气似的,“对,只是骨折。”
邱兴他们听了这话心放下一半,毕竟注定不能毫发无伤的离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左手。”陆渊鸣干脆道,远樶让他自己选一只手,已经很算是让步。只是左手的话,没那么影响生活作息。
他单手挽起左手的衣袖,把上面戴着的护腕也拆了。富有少年感的精壮小臂暴露出来,陆渊鸣在远樶的示意下屈膝半蹲,把手臂压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
远樶弯腰,随意拿了个木质的笔筒让他握着。陆渊鸣握着笔筒攥拳,小臂肌肉随着动作自然紧绷,能清晰地看见肌肉起伏的曲线。远樶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臂,打趣了一句“练的不错”。
陆渊鸣来不及回应,远樶一棍子已经砸了下来。胳膊上传来一阵闷痛,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上的东西。风声呼过,凳腿一刻不停地再次落下,装在金属腿棍上突出的凳脚部分撕开了皮肉表层,在小臂上划了一道。一声沉闷的钝响,手骨内部尖锐的痛感爆开,肌肉在一瞬间的极度紧绷后不受控制的瘫软,陆渊鸣攥拳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松开。
“砰——”,笔筒从他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远樶扔了手上的棍子,朝陆渊鸣伸出一只手。陆渊鸣用右手和他相握,借力站了起来。
陆渊鸣出了一头的冷汗,透明的水滴坠在他英挺的鼻尖,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疼痛难当的姿态。他的左手无力地垂着,鲜血从被划破的地方流出,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滴滴落到地上。
“这事成了。”远樶拍了拍他肩,挥手让手下的人把门口的位置让开。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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