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灵雨浅浅应道。
“这个十月初一,可是太后的寿辰日。老奴提醒温姑娘,最好备着点贺礼,免得真有什么意外和太后撞上了,也好有备而来,表个心意。”
面对崔金福的好心提醒,温灵雨很是感谢,“多谢崔总管提醒。我会备着。”
太医署在皇宫之外,由一个角门直接相连。角门处亦有几个宫人和侍卫把守。
崔金福亮出皇帝的手书,给几个侍卫过了目。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佩剑侍卫,这人清唤了一句:“崔总管。”
崔金福抬眼望去,立刻笑了,“欸,这不是魏侍卫么?怎么今儿是在此值夜?”
魏栖上前一步,已是到了崔金福和温灵雨面前,身边的其他侍卫都陆续向魏栖行了礼,“今日巡夜,几个外宫门得来来回回走几遍,这不是恰巧到这儿了。崔总管要去太医署?”
刚问完话,魏栖这才注意到崔金福身边跟着的女人,他起初以为是哪个宫的小宫女。但又见温灵雨一身的装扮与宫制不符,魏栖也纳罕着,会是谁这个时辰从内宫里出来。
崔金福答着,对魏栖暗使了眼色,“是,陛下有吩咐。对了,这位是温府掌家人,温灵雨。”
角门下光线微暗,温灵雨也没多瞧来人,只随着崔金福的招呼声,对着来人点了点头。
魏栖倒是一惊,原来就是她,那个让皇帝穿墙过院、解衣上树的女人。
他不由得多看了温灵雨一眼,女子的眉眼,竟给了魏栖异样熟悉的感觉。他又注意到温灵雨手上捧着的空碗,尽管疑惑,却还是给崔金福两人让了路。
这时辰,太医署里只剩下几个守夜的御医,其中一位是太医院的副提点。
副提点听闻是虞珣的意思,认真接待了温灵雨。
待温灵雨简单复述了事情始末后,副提点接过药碗,仔细闻过药渍的味道后,回告她,“这回推药材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我们还得按着猜想的配方熬药,大约要个三两天,才能推出六七成的方子。有了这六七成,也就够了。”
“我这儿也有一丝线索,不知有没有用。”温灵雨想起月前,温赵氏曾向她提过,要给温景桑服用重镇安神药,“或许大人可以先从安神药猜起。”
“好,我知道了。”副提点答应。
温灵雨立刻谢过副提点。
崔金福将一个信函交给副提点,叮嘱道:“明儿郭太医来后,将此函交给他。是陛下的意思。”
副提点答应下来,恭敬地接过了虞珣亲笔的信函。
小半个时辰过后,崔金福回到清心殿,如常侍奉着虞珣,他都不需用心,就能感感觉到皇帝的好心情。
撂下纱帐后,崔金福正准备退下,却忽然瞧见玄帐上头,赫然系着那铜佩坠子。
崔金福暗惊,傍晚时分,明明是虞珣吩咐他将铜佩扔掉,他也照办了。
怎么这才过去两个多时辰,铜佩坠子又回到原处了?
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这些,照常对虞珣请了安寝后,跚跚退出了清心殿。
方出了清心殿,崔金福扫视了一圈几个在殿庑下守夜的小太监,低声问道:“你们几个里,谁这么有眼力见儿?敢越过我的头上,去逢迎陛下的心意?”
几个小太监都没听懂崔金福的问话,但也都知道总管生了气,皆面面相觑。
崔金福挥着拂尘,挨个敲打了他们的头顶,“瞧你们摇头摆尾的样子,敢做还不敢当了。说,是谁把那铜佩坠子又系回去了?你们平日闷不吭声,倒悄悄学会察言观色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小太监主动站了出来,问崔金福,“总管说的可是那系在寝帐上的铜佩?”
“是你不是?”崔金福又敲打了一下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捂着吃痛的头顶,连连喊冤,“不是啊,那是陛下亲自捡回来的。”
其余几个小太监也都连连点头,附声着:“是啊,是啊,是陛下自己系回去的。”
“可是我都把那铜佩给扔到偏殿的腌臜陶桶里了——”崔金福难以置信,“当真是陛下亲自去捡的?”
小太监们无辜地点头。
崔金福相信了,他看虞珣这几个月里,为了温灵雨神魂颠倒的样子,也不能不信。也不知两人方才在清心殿里聊了什么,就叫皇帝这么巴巴地,把已经丢了的东西伸手捡了回来。
祖奶奶啊,祖奶奶,你这是生了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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