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
床上的人,眼睛周围一圈殷红,和整张白皙的脸显的十分不搭,孟修杰没问什么,拖了椅子,坐下就开始扒红薯。
“护士说你不能吃,我用勺子挖一点点,你小小尝一口,再吐出来,好么?”
剥完皮,拿了杯子里的勺子,真就挖了勺尖一点点,朝他喂过去,“呐,张嘴。”
勺子里的红薯肉还微微冒着白气,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如此看去,竟闪着些金黄的光泽,他咧开干燥的嘴唇,笑了,而后含进嘴里,甜味迅速散开,像极了眼前这个男孩。
“诶,别咽!”孟修杰勺子还在他嘴前放着,打算让他吐回勺子里,可眼睁睁瞧着那人喉结咕咚了一下,怕是已经到胃里了。
“没事修杰,吃一点没事的。”
孟修杰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了些,随后抓着他手腕卧在他腿上,“康康。”
“嗯?”
“康康......”
“好啦,我这不好好的么?”
“等疗程结束,我带你去茶馆听评书,一边嗑瓜子儿,上二两茶叶,听他个三天三夜!”
陆康好笑,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摸小狗似的,温声问,“就听《三侠剑》吗?”
“听完《三侠剑》再听《赠绨袍》,多着呢。”
“可我只想听孟先生唱歌。”
孟修杰突如其来的羞涩,“可,可以,只要你不嫌弃我五音不全。”
“那,来一首《帝女花》吧。”
孟以冬生在西方的圣诞节,十二月刚开始叶子瑜就在琢磨怎么给他过生日了,六号那天夜里下了场大雪,第二天早晨醒来还被满世界的雪白刺痛了眼睛。
洗漱完叶子瑜喊两人吃饭,上了桌孟以冬才发觉自己有好几天没跟他爸好好说过话,可他没想到,是孟钧先开了口。
“袁宏志那儿有问题你要提早跟我说,我把你调出来。”
“没什么问题,”孟以冬用筷子戳了戳汤碗里的排骨,“爸你车弄好了吗?”
“嗯,今儿不用送我,直接送你妈去上班。”
早餐散席,送完叶子瑜孟以冬径直回了单位,车子刚驶进市政门口的停车场,穆槿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出事了出事了!”
孟以冬拿手指抵着人胸口把人推开了些,看着他手里的豆浆,“你别慌,一会儿又洒我一身。”
“出大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