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朋友,他受了伤。三师兄可知哪里有好大夫?”宋无黯没料到竟然如此凑巧地在这里遇见了他三师兄,这实在是瞌睡的遇见了枕头,有三师兄在,若漠风堡或是古楼真有什么行动,他们也可以见招拆招。
黄平渊引着两人安置下来,他看着吕玄都的双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他将宋无黯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看这样子,他的双腿恐怕是保不住了,即便是保住了,恐怕以后也走不了路了。”
宋无黯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高烧的吕玄都,他的伤口沾了沙石没能及时处理,情况已然十分不好了:“三师兄知道漠风堡在什么地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黄平渊莫名其妙。
“漠风堡在西北势力庞大,定然有名医圣手坐镇。”
“你疯了?风择川那个家伙可是人过扒皮,雁过拔毛的家伙,你去他那里求医还不得被扒光啊?”
宋无黯握紧了千机匣:“我有钱。”
“你有个屁钱!”黄平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是想回去让大师兄扒了你的皮吗?”
宋无黯将千机匣打开,推到他面前:“这些够吗?”
黄平渊看着满匣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愣住了,半晌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脏话来:“小五你是去盗墓了吗?”
“不。我只是回了一趟家。”
黄平渊震惊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回了各耆王城?”
“是。”宋无黯看了看吕玄都的双腿:“他的腿就是为各耆圣火所伤。”
黄平渊将千机匣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扒楞出一只青玉玉壶递给他:“就这个就够了,你若是将这些全带着,恐怕就出不了漠风堡了。 “我已经叫人去请桐庐医馆的赵大夫了,不论请不请得到大夫,自己都要回来。漠风堡就在掖城北郊,显眼极了,你一去便知。” 他将千机匣递给宋无黯道:“绮梦在马厩里,你骑着她去要快得多。路上小心。”
宋无黯接过千机匣,恳求道:“师兄,他可能有些麻烦,求师兄在我不在的时候,能稍微看顾他。”
黄平渊郑重地点点头:“你去吧,我保证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
宋无黯从马厩中牵了绮梦,打马向北而去,走了大约一刻便看见了前方数丈高的厚重城墙,四角有角楼上挂着铜钟,各有一队人马巡查,门正中处高高地刻着漠风堡三个字,这副架势俨然是另一座城池。
他勒马停下,对着门口处的守卫道:“我要见风择川。”
那守卫见他一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裳,鬓发凌乱,脸上也沾满了尘土,简直像个乞丐,他不屑地挥手赶人:“滚滚滚,我们堡主也是你能见的?”
“劳烦通传一声,白门宋拂前来求医,自然会付相应的报酬。”
“白门宋拂?没听过。”那守卫嗤笑一声:“求医?就你这幅样子也想请得我们漠风堡奇大夫出手相救,别做梦了!”
宋无黯冷冷地瞥了那守卫一眼,心知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去通报了,他懒得再费口舌,长鞭一挥,纵马冲入了漠风堡,角楼钟声瞬间响彻漠风堡。绮梦乃是千里名驹,远远地将一众护卫甩在了身后,直直地冲进了内院。
内院守卫显然要比外院强出不少,待绮梦冲入正厅时,内院护卫同时涌入,将他团团围住。宋无黯端坐马上,看着重重护卫之后稳坐厅中,缓缓啜饮清茶的男人,高声问道:“你是风择川?”
那人动作舒缓地放下了茶杯,道:“然也。只是不知这位朋友夜闯我漠风堡有何贵干?”
“事急从权,多有得罪。”宋无黯朝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宋拂,前来求医。”
“看先生中气十足,不似有伤。”风择川声音转冷:“何况先生不请自来,如此无礼,实在让人看不到求医的诚意。”
宋无黯毫不客气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漠风堡守门人倨傲无礼,也让人看不出风堡主与人做生意的诚意!”
“你想与我做生意?”风择川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眼中精光一闪,他摆摆手叫护卫退下:“我听说近来有一个清瘦的少年总是和吕玄都搅在一起,想来就是你了。你来求医,看来是吕玄都伤了?只是恐怕你出不起药费。”
宋无黯从怀中取出青玉玉壶:“我以它换漠风堡最好的医师出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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