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作诸葛亮,听我的号令上战场。】
心绪难平,眼泪就像是掉珠子一样的就要掉下来。
以后的路,我换作师父的徒弟,你的师弟,陪你并肩而行。
我换作干爹的儿子,你的干哥们,护你风生云起。
台下掌声如潮里,陶阳的眼眶红了,终是难断终是要断。
幸好油彩浓重,无人看出我眼眶里寰转的不舍和痛心。
我要所有人都看到我的坚决,这样我没有了退路,就不会再回头。
反反复复是我们太年轻,心性不定,但总要清醒。
“不愧是陶阳,这个媚劲,这个唱腔,绝了。”
“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啊,咱再来。”
“不知道,陶老板这样的角儿,难得听。”
听到别人夸陶阳,王宁怡心里也高兴,笑得甜甜的,拿着礼盒往后台跑。
何经理拦了下来。陶阳往外瞅了一眼,“王小姐是我的客人,让她进来吧。”
“陶老板,你唱的真好,大家都鼓掌了呢。笑的嘴角弯弯。
“那王小姐觉得我唱的怎么样呢?”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王宁怡突然害羞了。
“陶老板唱的自然是极好的。”她把手里的礼盒双手递到陶阳化妆的镜子前。“陶老板,这一次中秋我和母亲回淮阴老家,这是我们老家独有的黄山玉,给你,带上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的。”
“谢谢你,宁怡。你也觉得我唱戏好的话,那我这辈子就唱给你听好不好?”
陶阳突然说出这番话,王宁怡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涨红了。
“陶……陶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不知道。”
“宁怡小姐,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就跟家里人说说。结婚吧。”
“我……我……”眼光闪烁,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怎么啦?不愿意吗?”
“我……我愿意的,只是父亲母亲还不知道呢。”王宁怡双手拉着裙子,不知如何是好。
陶阳突然站起来了,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说。“宁怡,我回去会跟父亲母亲说的。过两日一定去你家提亲,你也跟伯父伯母说一声。”声音是深沉的温柔,抚慰着少女慌乱的心。
“好,我知道了,陶老板,我等着你。”王宁怡是喜欢陶阳的,如今听见这番话,可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是母亲说过,女孩子要端庄自持的。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动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害羞的不行,转身跑出了后台,皮鞋敲得地板响。
“哎呀,陶老板居然要和王家小姐定亲了,恭喜恭喜呀。”何经理走进来双手拱起,笑着跟陶阳道喜。
“何经理,还有一件好事儿呢。咱们麒麟剧社啊您也呆了这十多年,也算是老人了。如今您也年岁大了,该休养了。我已经找人顶替您的工作了,过两天啊您就可以颐养天年了。”陶阳面不改色笑容可掬。
“不不不不,陶老板,你这是几个意思呀,郭先生知道吗?”腰板一下挺直了,声音都变了。
“郭先生不知道,是我的主意。但是我想,如果让师父知道了你做的那些帐,还有你里应外合做的那些糟烂事儿的话,这就不是请你养老的问题了,恐怕玲珑坊的人早就把你打出这北平城了。” 气定神闲,不见半分波澜。
“我敬你一声陶老板,但是你小小年纪可不要血口喷人呢。”言下之意你还乳臭未干,莫要猖狂。
“我是血口喷人,还是说的是铁打的事实,何经理自己心里清楚,场面不要做的太难看,该走就走,钱一分都不会少您的,年纪大了,咱也留个体面。”我年纪小又如何,照样治你,我师父最恨黑心肠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都不愿你污了他的耳朵。
“好啊,陶阳,没想到我折在你手里了。”冷笑出声。
“您不是折在我手里了,您是折在您自己手里了,您做的那些事放在哪儿东家都不能容的,别多话了,何经理。该走就走吧,明天来帐房那儿结您的工资。”
“呸,我不希得要,陶云圣,咱们走着瞧。”转身走了,门摔得天响。
剧院干干净净的,接下来就是家里的事儿。
他知道自己要成亲,不知道会不会把天掀了。
回玫瑰园的路上,陶阳走一步是怕一步,但是终是要说的,话梗得太久,于人于己,皆是伤痛。
那就我来吧。
终要亲手断思量,终是亲手挖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