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仙消失,林中月光如水,很是寂静,一只小虫从空中潇洒飞过,突然,小虫被拈住翅膀,数次振翅都逃脱不了,力道渐轻。绿娥和褚玉从林中现出身影,那拈小虫之人,正是绿娥,绿娥看着小虫在自己手中奋力挣扎,却依然挣脱不出去,嘴角露出笑容,用手指点了点小虫头,松开手,小虫脱了困境,好像有些木讷,在空中停滞片刻,上下挣扎,才发现已经没人束缚。才转过身向着远处飞去,飞了几步路,摇晃身子坠落在地,扑腾几次,死了过去,绿娥收回手,长叹一声,望向身边褚玉。
褚玉却对这恍若未觉,看着潭水方向,开口道:
“这许仙果然机警,看来这次我行事有望。”
绿娥却不回答,反而转了话题:
“我看那两个王家小子更为有趣,可惜呀可惜,一个自认为追求潇洒,却不得自由,一个自认为忠诚,却不过是个棋子,真是有趣,一个都逃不了。”
“天地本为囚笼,万物为碳,何必要逃。”
储玉闻言,飒然笑道,背负双手,望着秦宗之远去方向,若有所思。
皎月如水,山林之间满是银辉,小潭入夜,水面有蒙蒙青光交织,闪烁微光,吞吐月华,看上去颇为神妙。
褚玉和绿娥从林间走到水潭前,褚玉从腰间取出一块青铜令牌,向着水潭掷去,令牌停滞在空中,褚玉挥手打过去一道法力,青铜令牌闪烁红光,像是一个火红的大灯笼,在空中旋转不停,随着红光飞入水潭,潭面开始有白雾缭绕而出,白雾弥漫,一道门户便在水潭之中隐隐现了出来。
门户不过巴掌大小,房门紧闭,在白雾之中似隐似现,上下悬浮,随着令牌红光涌入,隐隐的门户逐渐真实,待到令牌红光消失,门户已经清晰可见,青石堆砌而成,两道门檐上用朱砂雕刻成各色符文,玉光缠绕。
褚玉收了令牌,原地等了几刻,紧闭的门户大开,两道红光从里面飞出,落在水潭前面,红光散去,两个人影便从红光之中现出身影,绿娥眼见两人现身。冷哼一声,对着褚玉不满看去,那其中一人不过三十来岁,一身宫装,风韵犹存,正是宁公主母妃亲妹妹,当初绿娥被投井,便是这妇人一手所为,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宫装美妇抬眼看见绿娥,眼中闪过厉色,却并未发作,转身对褚玉责问道:
“见过褚驸马,不知驸马今日来此,可是有何吩咐?”
“姨母不必多礼,宁公主脱困在即,此地乃是你我撤退之路,很是重要,我放心不下,前来看一下,你手下可有一人叫王宗之,此人已经前去成都,姨母可知道?”
褚玉背负双手,见宫装美妇行礼,也不打断,等她询问完毕,才缓缓开口。
美妇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转头向身边男子看去,却见后者也是不解的望向自己,当下心中知褚玉所说不假,心里咯噔一下,褚玉来者不善,她和褚玉井水不犯河水,同是宁公主手下管事之人,不过褚玉所行让她极为看不过去,所以虽然此密道是褚玉负责,但念着宁公主情面,褚玉从不过问,一直是她管事,如今宁公主脱困在即,褚玉却上门来兴师问罪,妇人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口中却是镇定道:
“哦,竟然有这等事情,王宗之是王夫之小儿子,我对他委以重任,不曾想到他竟然叛逃,不过他兄长还在这里,料定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倒是褚驸马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是因为此等小事,而且绿娥这贱婢被宁公主下令封印,不得外出,为何又出现在这里,储驸马自视恩宠,不把宁儿命令放在心上,我们做下人了,却不得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