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一怔。

“许兄情深义重，贫道佩服，此蛊乃苗疆噬灵虫，尚不危及性命，只会吞噬修炼者法力。”李书童眼见许仙吞了噬灵虫，大笑一声，单掌轻拍方青柠后背，方青柠受掌，向着许仙飞来。

许仙压抑住痛苦，噬灵虫不危及性命，但时刻痛苦万分，何况修道之人，道行法力相辅相成，若没有法力，便像是鸟没了翅膀，无心多想，纵身接过方青柠在怀中。

方青柠神情恬静，俏脸如玉，许仙眼见，不由呆住，方青柠神色清冷，像是冰雕，如今去了伪装，如婴儿沉睡，眉梢上凝着柔弱和忧愁。

收敛心神，剑心平复。

许仙唤出凌虚法剑，运转青丝剑意刹那，单手环抱青柠，向着李书童杀去。

李书童嘴角带笑，眼看许仙杀来，一动不动。

半空传来李书童轻笑。

“许兄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许仙神情冷冽，有心想试试李书童，见李书童负手在半空，眼神变换，稍微收回几分法力，以免触怒李书童。

凌虚剑法光阵阵，划过李书童所立半空。

李书童像是没有血肉，凌虚剑划破身体，反而低头饶有兴致。

许仙见凌虚剑无功，转而跃起，御剑在云头。

李书童负手轻笑，见许仙后退，指间法力流转过伤口，伤口愈合，“许兄，贫道乃是身外化身，你那剑意虽然高绝，但对我无功。”

许仙一怔，大化自在经从未听说过，不过听李书童的意思，好像分身三千，想到如此诡异，忍不住眉头一拧，感到棘手。

李书童紫袍飞舞，身影泛起涟漪，在空中消失。

来如一阵风，去如一阵烟。

许仙法力流转，御剑在玄铁涧崖上，放下方青柠。

闭目神识观察体内，法力流转，冲着腹中蛊虫去了。

法力凶猛如浪潮，绞杀腹中蛊虫，噬灵蛊大如黄豆，口中有长长口器，唾液飞溅，恶臭难当，见法力凶猛而来，翅膀振动，迎头撞了上去。

许仙冷哼一声，法力像是撞在了云上。

噬灵蛊在法光中兴奋鸣叫，口器探入法光，片刻吞噬一空。

许仙眼见，无奈法力流转，形成囚笼，关住噬灵蛊，只是此举无疑抱薪救火。

叹息一声，缓缓睁眼。

玄铁涧高耸入云，一览众山小。

水势涛涛，东流不回。

许仙抬眼看见前方，心忽而跳了一下。

微风下，

方青柠挺身站立在崖边，红衫飘飘，入瀑青丝缭绕飞舞。

明明崖顶风声呼啸，远处更是苍茫河山，许仙却忽而觉得这一切和她无关。

她似是独立在天地之外，看着世事红尘，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许仙却觉得应当是死水。

方青柠像是要飞仙而去，许是听见身后动静，衣袂飘飘，转身轻笑，如风铃乍响。

“你醒了，如今你又救我一次，你可知上次我为何说后会无期。”

死水荡漾起波澜，刹那，是山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