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脱困,天下必定鼎水之沸,浩荡不平,三百六十堂遍布天下,无不臣服,公主修为高绝,单打独斗,修行界无人是你敌手。”石轩亭想到形势,有些不安,宋虽太平,然而修行界风起云涌,三百六十堂遍布天下,屡屡作乱,宋征调正道大派组建银甲骑士,剿了二十多年,依然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长叹一口气,怅然道:“公主又是月华而成,月华不灭,几乎不死,威震天地,若为帝,可千万年。”
“没错,二十多年前,唐朝覆灭,我父母兄弟死战长安不退,以血溅反叛者,我是修道之人,也是唐朝公主,国不灭,我是个女子,任性,乖张,可那又怎样,我依然是大唐公主,谁敢不服。”
宁公主闪过痛苦,旧唐在她眼里是永远牢固父母兄弟无微不至的呵护,是兀立万年的高山,可有一天,山塌了,父母兄弟都死在刀下,她抬起头,不让眼泪垂落,高傲道: “国灭了,我就不是女子,是亡国者,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但只要不死,我就要复仇,父皇曾对我言,死不是终结,活着才是,只要活着,迟早能在灰烬里重建大唐荣光。”
宁公主长剑铮铮,杀气凌然:“我一女子,即便是法术高绝,又有何用,所以我假意让峨眉倾全宗之力,建造太阴伏魔法阵,那群老尼姑,太阴法阵是我献给峨眉,又怎会不知如何脱困,只是为了凝练月华法身罢了。”
宁公主长裙飞舞,似整个天下都在胸中,抬眼瞧了一眼褚玉,古井无波,像是一尊石头,转头看着石轩亭真诚道:“如今我毫无破绽,即便是儿女私情,也已经被我剥离出元神,你既然不如意,不如随我一起在造大唐荣光,功成后,我封你为洛阳王,刀冢以北,尽归你所有。”
“哈哈哈。”石轩亭大笑,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拍手掌:“公主不仅是豪杰,还是一个好的说客,故事说的好,饼也画的好,我深信公主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可是”,石轩亭刀眉一挑,轻佻道:“我不喜欢。”
长剑如龙,贯入胸膛,撕裂的剧痛让石轩亭眼角抖动,石轩亭张眼瞧去,宁公主寒面如霜,带着冷笑,冷静抽出长剑,抹去剑上鲜血。
“乱臣,冥顽不明,该杀。”
宁公主抽出长剑,猩红鲜血溅在白裙上,狼藉不堪,她眼角露出厌恶,月华交织,洗去鲜血,纵身一跃,法力缠住躺在远处的夏海目,向着高处飞去。
江水失去法力承托,哗啦一声,从天际处轰然而下。
天地水声浩荡,大江波涛汹涌,破碎的山石和坍塌的树木浑着泥水奔涌而去,江底的众人被江水冲走,在泥水中沉浮。
汹涌江水中,鸣鸿刀化为云雀,云雀口吐流光,涌入石轩亭伤口,流光消失不见,石轩亭伤口愈合,云雀缠着石轩亭飞出水面,向着洛阳飞去。
另一处,铜镜散发出蒙蒙微光,光芒微弱,堪堪罩住许仙和张家小姐,白光弥漫,许仙和张家小姐在江水中缓缓上升。
宁公主带着夏海目冲到水面之上,天色悄然放亮,初升的太阳从天际处缓缓升起,迸射的阳光一缕缕驱散黑夜,让整个天地似乎笼罩在烟里。
平津渡一片狼藉, 原本的渡口处已经彻底淹没在水下,青山和五龙两座对立大山平白矮了一百多丈,山石狼藉,像是下了几月的雨,发生了泥石流塌方。
微风吹散她的青丝。
宁公主白裙飞舞,凝眼看着天际处,不由冷笑,天际处流光飞舞,像是流星掠过天空,法光弥漫,交织成云霞。
宁公主剑花一挑,
不知是何方势力,遁光急速,修为看样子不低。
不过,
乱臣贼子,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