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下令驻守码头,徐世绩对此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刀仙石轩亭,徐世绩心里打鼓,暗道不妙。
广云子纵身一跃,到了徐世绩跟前,袍子涌动,法力点燃船上灯火,一瞬间江面灯火通明,无数披甲力堂士兵揭起头顶掩藏身形的斗篷,广云子随时将徐白丢在船板上,灯火下,黑袍像是一片阴云。
这一番动静不过几个回合,岸上银甲骑士见徐白落入贼手,手摩挲腰间的兵器,法力运转,像是准备进山的猎手。
石轩亭端坐马背,徐白眨眼落入贼手,他略微皱眉,薄似刀的嘴唇轻抿,见广云子踢碎徐白双腿,反而身子向前倾着,右手摩挲长刀刀鞘,刀鞘上是一双青铜雕刻的双眼,双眼如若活物,听见惨叫兴奋抖动,似蝉鸣,石亭轩单手拄在马背,托着下颚,饶有兴致,似是看戏,只到徐白被丢弃在船板上,力堂鱼贯而出,方才轻笑出声:“很好,很好,命宗广云子,冰山道主,命宗覆灭,宗主隐遁,没想到你还敢出来,真是胆大包天,我看看,还有徐家弃儿,力堂堂主,哦,如此说来,三百六十堂,竟有三堂在此,我这把鸣鸿刀,不虚此行了。”
石轩亭威严挺直腰,双眼金光涌动,气势刹那间如泰山绝顶,精气神和手中刀合一,法力弥漫,天人感应,漆黑夜晚从微末处泛起白光,刹那间石轩亭头顶光亮,如太阳临空,那是刀光,一刀未出,刀势已如烈日横空,和码头船舰上空黑夜泾渭分明。
“刀仙太看得起在下了,我不过是一蝼蚁,无奈要来挡个车,还好有一帮兄弟陪着,不然我是见都不敢见刀仙的。”徐世绩强忍住心下不安,出列朗笑出声,眼见石轩亭刀势凌人,飞沙走石,刀光渗到船边,刮起狂风,徐世绩唤出法宝,一寸紫芒从头顶迸射而出,眨眼间紫气洋溢,隔绝刀光。
徐世绩暗叹一口气,法宝名为“紫气天罗”,取东海第一缕太阳紫气炼制,传到自己手里,已经精炼几百年了,是故还能挡个片刻,不过鸣鸿刀不祥,出刀必见血,愈是反抗强烈,刀势愈强,刀仙石轩亭出自洛阳石氏刀冢,天赋异禀,一岁看刀,三岁知刀,十岁识鸣鸿,自此为刀中之仙,未尝一败,徐世绩即便身在海外,也听闻宋银甲骑士石轩亭的威名,若非必要,是万万不敢抚老虎须的,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在李书童不知去了何处,没了遏制,凭借力堂兄弟,侥幸还能抵抗片刻。
心里百转千回,紫气天罗弥漫头顶。
广云子黑袍遍布周身,见紫气天罗,桀桀笑了几声,纵身一跃到半空之中,不知从何处取出竖笛,笛声悠扬,如恶鬼哀嚎,哀怨凄惨,微末处吹来白雾,雾锁大江,波光游离,从远处传来哗啦一声,似某种生物跃入水中,白雾席卷大江,笛声一转,如瀑布飞泄,白雾奔涌朝码头而来。
“小心了,冰山道主执掌冰山地狱,玄冰煞气咒取死尸煞气、怨气、怒气所成,凡雾之中,皆为恶鬼。”
石轩亭眉头一挑,不以为然,随意叮嘱道,古井般眼中流露兴奋,鸣鸿长鸣不止,命宗十八层地狱,各有道主,冰山道主是地狱第八层,实力颇为不俗。
“哈哈哈,刀仙所说不错,吾身所在,即为地狱。”
不知何时笛声消了,广云子隐秘雾中,一袭黑幕遮盖天地,黑幕之下,白雾茫茫,翻滚奔走,嶙峋白骨骑着白骨战马从雾中密密麻麻呼啸而出,眨眼冲进银衣骑士,除外千奇百怪,各式尸骨宛如活物。
“雕虫小技,刀兄,这次让你吃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