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不过是个私生子,爷给你三分面子,你才有面子,爷不愿给你,你不过是一条狗。”
李书童气急败坏,弑神炮是计划中重要一环,没了弑神炮,宁公主威胁大减,鹿死谁手,尚可未知,如此重要,徐世绩黄毛小儿,不过是徐师道的一个私生儿,也敢自作主张,更何况,李书童对着徐世绩唾了一口唾沫,狞笑道:“你父亲徐师道,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徐世绩被掐着脖子,艰难吸气,双腿摆动,体内法力一丝调动不了,双手无力捶打李书童幻化手臂,眼看便要窒息而死,李书童眼神似刀,散开法力,徐世绩跌落在甲板上,像被渔夫随意丢在岸上的臭鱼。
李书童冷哼一声,纵身飞到空中,眺望下游,明月清寒,江面风平浪静,战舰消失无踪,李书童脸色更显阴沉,纵身落地快步走到徐世绩前,见徐世绩在甲板上拼命喘息,李书童阴郁冷笑,抬脚踩在后者脸上,用力狠狠踏了几脚,方才消了气,眉头一挑,单手拧起徐世绩,脸笑皮不笑:“徐世绩,你是个好苗子,我是惜才的,不忍让天才折在我手里,你说现在怎么办。”
徐世绩被李书童单手提起,对视着李书童双眼,那双眼睛像是深海一般,让他整个人都沉在其中,神魂颠倒,他咬了一下舌头,刹那痛苦像是用钝刀生生割下一块肉,徐世绩吐出口中鲜血,咧嘴轻笑,满嘴鲜血像是恶魔带血的刀刃,淡淡道:
“李军师,不知为何如此生气,诚如你所说,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私生子,私自调动,不过是军师运筹帷幄,我顺便沾点便宜,军师可曾想过,如今暗流汹涌,各方势力盘综错杂,稍有不慎,你我这区区几千水军便灰灰湮灭,我让陈将军退守下游,不过是为了留一后手罢了了。”
李书童阴冷盯着徐世绩,第一次见到这个看上去有些莽撞的少年郎眼睛下平淡的像水,李书童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临死前平静赴死,他杀的人中,百有六七,但死前平淡者,至今未见一人,那样的人是大豪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不过如此,未曾想徐世绩黄毛小儿也有此等心境。
念头一转,李书童松开手,徐世绩跌落在甲板,盔甲砸在地面,哐当作响,声音让巡逻的士兵走上前来,眼见徐世绩受伤,拔出腰刀,三三两两围了上来,李书童挥了挥衣袖,从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凭栏看着五龙山,刀光晃眼。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书童背负手,颇为闲情诗意,闭着眼睛吟诗。
“退下吧,此处无事。”
徐世绩从地上艰难爬起来,胸腔起伏,贪婪呼吸着新鲜气息,李书童喜怒无常,徐世绩沉勒一口气,嗓子嘶哑开口,挥退卫士,耳听诗中愤恨,依着凭栏哑声开口:“在军师眼中,黄巢是大丈夫么。”
李书童扯出讥讽笑容,玩味道:“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丈夫?”
“我想大丈夫该当是英雄吧,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徐世绩回过气,有了一些精神,站立李书童身侧,随着李书童目光眺望而去。
“哦,那你父亲是大丈夫么?”李书童平视前方水面,看着月色,暗地施展法力,借助水面,观察徐世绩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