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骗你,我定会信守承诺。”
“最好如此。”
绿娥别过脸去,忍住回看,消融在月色中。
平津渡,飞云战船。
徐世绩站在船头,凭栏独立,眺望五龙山,面色沉重。
五龙山山势高绝挺拔,月色朦胧,天地似是隔上了一层白纱,整个山脉看上去如卧龙在地上潜伏鳞爪,而卧龙逆鳞处,正是封印宁公主水下。
月将满,风起,月色像是被牵引,撕扯着灌入封印水下,寻常普通人瞧不出什么,但若是修行人士,自然能从天地絮乱的灵气察觉不寻常,在加上巴蜀地区,自古修行人层出不穷,徐世绩有弑神炮,一次能杀一千蚊子,可若是一万呢?徐世绩按耐下心下不安,抬头瞧着月亮,恍然间有些思念过去厌烦的海上明月。
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中年大汉从甲板走上来,晚上入夜,渡口少有外人,中年人方才忙碌完,满头大汗,扯开上衣透气,露出里面的明光铠甲,铠甲刀创箭孔密布,不知经历多少死里逃生,汉子抱拳瓮声瓮气道:“少主,平津渡山门入口已经全部撤离了,如今都上了船,火药和箭矢也已尽数运往五龙山处,接下来该当如何?”
徐世绩转过头,中年汉子虎背熊腰,高出他不少,抱拳在一起,沉稳如山,此人乃是父亲麾下得力干将 ,不过运气不太少,被流放到力堂听令。
徐世绩想起临行前父亲嘱托,若有不决,不妨多听,多看,多问,““陈将军,你是随我父从血海里爬出来的,如今情况,依你看,如何是好。””
“禀少主,如今局势不明,我也不敢妄下断定。”
“但说无妨。”
徐世绩双手凭栏,月光在江心洒下,波光粼粼,入了夜,浩荡水势似是也波澜不兴,渐趋平静,月色折在江水里,满江碎银。
“王爷独居海外,虽名为唐臣,但旧唐顾部,早已不念着往日情面,如今伪宋坐稳了江山,固有乱象,不过是秋后蚂蚱。”
陈将军小心翼翼用余光打量徐世绩脸色,徐世绩面色平静,眼神坚毅,对话语中大逆不道之言不以为然,陈将军吞了口唾沫,摩挲手掌,顿了顿大大咧咧说:“如今只因为唐旧时一女儿身,我们不远千里来此,以我陈老粗看,简直是老娘们接客,凑活凑活,既然是凑活凑活,我们又何必尽心竭力,办好了无赏,办坏了,谁又敢多说两句。”
徐世绩不由多看陈壮汉几眼,这个汉子果真有几分料,不由高看几眼,在船头踱步来去,口中平淡道:“说下去。”
陈将军吞了一口唾沫,虽然喝了不少水,喉咙里此时仍火辣辣的灼热,像是把燃着火的草塞了进去,心想若是回答好,老陈家飞黄腾达就在今朝。
陈将军走了几步到徐世绩跟前,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喉咙鼓动,小心谨慎道:“既然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撤了军去,让旧唐和那些揣着坏的人你死我活,我们静观其变,若是有好处,挥师在上,不过半日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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