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大笑,这些对高中就学完高数、线代进而保送T大的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有什么好笑的吗?”阿贝德斜视他。
“啊……那个,我突然发现我全会!”杜安兴奋道。
阿贝德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站起来,径自离开,连他带来的题目都没有拿。杜安后知后觉的摸摸鼻子,他可能又把阿贝德惹毛了。
这回杜安想的完全正确,阿贝德起先是伤心的,杜安的拒绝又让他感到被讽刺嘲弄;紧接着是愤怒,他认为杜安并没有权利拒绝他,看来他的准奴仆一点都不称职,甚至没有自觉。
他越想越不平。又想到杜安和女老师“勾勾搭搭”,更加七窍生烟。
他想把杜安和他的骈头撕碎,他想在麦杰伦的头顶放烟花,他想在图书馆的中央画个法阵召唤亡灵,而且附近好像真的有一个怪声怪气的尖嗓子对他说:“就这样做!就这样做!”
他可以感受到一种暴戾在血液里沸腾了,他仿佛看见了一具尸体,一具有着杜安的脸的尸体。它开膛破肚,肠子直流,四肢也被剁下任凭角落里的老鼠啃食,它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拒绝或反抗的力量。
而杜安的灵魂则在他的手心,一团会发光的白色。如同猫咪一般,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但触感毫无温度,冰冷得犹如北方海水。
不,阿贝德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他还不够强大,会被那些人碍手碍脚的,稍有不慎,就会像那个人一样,那个自称是他导师的人;何况,而且猫咪还是有温度的可爱一些。
杜安看着阿贝德留下的习题,飞速作答。这题完全没有当年他搞物理竞赛的时候做过的题难,最难的题也就是决赛难度,而他可是直接通过决赛进入国家队的。
杜安越做越开心,越做越起劲,忍不住想默写拉普拉斯变换,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发展出电力,就改默了个与牛顿第二定律等价的拉格朗日方程。
他正开心于回归物理的怀抱,完全没有想到阿贝德心里的小心思,更没有想到,自己在这瞎写方程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等到他感到饥饿时,一看天色,已是日落时分。
杜安连忙套上外套,前往食堂。
食堂是自助式的,餐费包含在学费里面,因而杜安没有带钱。所以,在他碰上胡子上粘着韭葱的清洁工时,诚恳地解释了钱在宿舍。
然而清洁工多少年的经验在此刻告诉他:这个老油条想赖账。恼羞成怒的清洁工也不管以后可能失去饭碗,举起扫把就追着杜安打。
被追着打的杜安在心中无力嘶吼: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一时间,缺乏娱乐项目的学徒们纷纷驻足观望,这也引来了学院的“侍卫”,说他们是学院的“侍卫”,不如说他们是看守法师学徒这群未来危险群体的狱卒。
于是乎,杜安就被带走了。
而观望的人群里,有亚蒂森·威廉姆斯。
亚蒂森看着高呼“以后再也别出去”“你妈妈怎么教你做人的”等词句的清洁工,若有所思。
而他的同学并没有把亚蒂森的沉默放在心上,只当是因为亚蒂森的父亲去世了的缘故。
而在原著中,亚蒂森之父去世后,亚蒂森身边是有阿贝德陪伴的。可现在阿贝德在哪里?无人知晓,无人想知晓。毕竟,阿贝德在普通人眼里,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阿贝德是异教徒,他信仰神寇,迷失之神阿卡。而那组织信仰神寇的邪教,却早已在十年前灭亡,但是,凡事都会留下脚印。那冷漠与偏执早在阿贝德的灵魂深处不可磨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