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宣筠想了想，“大概是……命中注定？”

哪儿来这么多命中注定？

但似乎又是——如果那天喻秋推迟一刻出门，没有排很长的队，没有那辆突然出现的车，没有忘记带伞，或许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喻秋忽然觉得神奇。

“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喻秋问，“你早就知道我在骗你，我不是没有别的书。”

“秋哥，对不起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我怕……”宣筠犹豫了下，“我怕我说出来了，你会被吓跑。”

喻秋失笑：“……我又不是大姑娘……”

“秋哥你不懂，那种喜欢了很久，把他当做一颗星星，天天拿着望远镜仰望——结果有一天发现，星星落在了自己身边……谁都不会选择放走他的。”

“我不算星星，”喻秋说，“我就一俗人，别把我想太好了。”

“其实一开始他们说你抄袭，”宣筠说，“我差点信了。”

喻秋没吭声，继续刷碗。

“因为的确，水青的文比你早发好长时间，设定太像了，世界格局也太像了，我找不到说服自己的证据，如果我不是从第一本书就开始看，我真的就放弃了，”宣筠说，“秋哥，你能和我说说吗？”

喻秋垂下眼，无声的擦干碗筷，宣筠也不催他，只是耐心的等着。喻秋把干净的碗筷收拾好，摆在柜子里。

他擦干净手，静静的看着他，忽然开口说：“今晚要走吗？”

宣筠睁大眼，剧烈的心跳让所有隐秘的心迹都无所遁形，若有若无的烟味仿佛又生长起来，不留一丝缝隙的把他包裹在里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好。”

喻秋去冲了澡，他个人习惯，每天晚上睡觉前必须要洗澡，不管身上脏不脏。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宣筠正趴在床上，看他那本《无边城》。

他穿着喻秋的睡衣，那个睡衣是当时一个读者送给他的，有点大，他没穿。睡衣是绿色小恐龙的样子，屁股后面一条小尾巴。

喻秋心想——这设计，睡觉的时候不会硌屁股？

不过他也没别的睡衣给宣筠，只得用了这个。

宣筠侧过头，露出甜的腻死人的笑容，“你来啦？”

喻秋爬进被窝，刚想开口，宣筠猛地弹起来，“我也要去洗澡！”

“……”喻秋说，“你身上干干净净的，洗什么？”

两人沉默半晌，喻秋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今天不是跟你做|爱的。”

“……”宣筠乖乖趴回去，“白高兴了。”

喻秋调暗了床头灯，替他掖好了被子，自己靠着床，手慢慢揉着他的头发，说：“哥哥要讲故事了。”

“筠筠躺好了。”宣筠抬眼看着他，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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