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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c的献身(五)(2/2)

宫长张从旁边的塑封里抠了瓶矿泉水给她拧开,看郑甜差不多平复了,才问:“郑彦成到底是怎么死的?”

郑甜抬起头,吸了两下鼻子,才用沙哑的嗓音慢慢地讲述起来。

半年前。

郑甜推着购物车走在冷鲜区,低头看着冷藏柜里各种肉类的标价,身后响起一个迟疑的声音:“甜甜?”

郑甜回过头,一个穿着棕色皮夹克的高大男人站在她身后五六步左右,迟疑而惊喜地看着她,见她抬起头来,男人眉目间的犹疑转为喜悦,向前跨近一步,说:“我看了好久没敢认,真的是你!”

郑甜愣了愣,寡淡的表情舒展开来,笑了起来,她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这样一笑,仿佛一朵莲花缓缓绽放,何林凯见状就是一愣,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高中时穿着校服的郑甜。

郑甜将手里保鲜膜包着的一盘梅花肉放回冷藏柜里,说:“林凯,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读高中时是前后桌,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暧昧,那个时候与现在不同,少男少女之间的小小情愫并不会表现出来,却好像四月半的时候土地上冒出来的嫩绿草尖,藏是藏不住的。

大学的时候何林凯去了外地,两个人两地分隔,最初还偶尔会写信,借室友的小灵通打电话,可通信终究不方便,大二的时候就断了联络,两个人再也没能联系上。

郑甜在大三的时候遇见了郑彦成,郑彦成当时已经工作,很会一些赢得姑娘芳心的手段,郑甜家里条件也不宽裕,父母都是小农阶级,因此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相恋的时候郑彦成的占有欲就十分严重,但恋爱中的郑甜把这还不太称得上过分的事情视为对方的在乎,并没有发现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变得不对的苗头,而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抽身了。

郑彦成是区政府里的一个小部门的办公室主任,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在体制内非常尴尬,下面的几个职员未免对他有多信服,上面的领导又施压严重,是个受夹板气的位置,郑彦成是一个自尊心和虚荣心都极强的男人,那般阴暗的性子遇到这样的生活环境,后果可想而知。

郑甜在一个普通的本科学校读的会计学,毕业后在本地的一家小公司做财务,收入不高不低,压力也并不是特别大,对于她来说,再合适不过,刚结婚的时候,郑彦成还并没有最后那么病态。

结果结婚不到半年,郑甜的地狱就开始了。郑彦成在外应酬喝醉,或在工作上遇到不顺,都会拿郑甜来撒气。一开始还会找些由头,说郑甜做饭做晚了,说郑甜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把明天的衣服熨完,一开始只是骂,郑甜那段时间每每一下班就紧忙往家里跑,生怕被郑彦成找到麻烦,后来,郑彦成连借口也不愿找了,占有欲又病态地膨胀开来。

公司同事顺路把郑甜捎回来被郑彦成撞见那次,郑彦成把郑甜绑在椅子上扇了半小时的耳光。

漂亮的姑娘的脸被打得没了模样,郑彦成打完,又摸她的脸,贴近她低声说:“我是太爱你了,我太嫉妒了,别人一靠近你我就受不了,以后不这样了,好吗?”

郑甜吐出口血来,说不出话,郑彦成抓住她后脑的头发,突然吼道:“好不好啊!听懂了吗?”

郑甜哆嗦起来,喉咙发出一声近于兽类的嚎哭,忙不迭地点头。

那次是三天小长假,又是冷敷又是敷药,工作日的时候郑甜的脸上依然是大片大片的淤痕,即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痕迹来,郑甜对同事谎称是摔的,痊愈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这次之后郑彦成也学聪明了,不再往郑甜脸上打,之后不到半年郑甜就被郑彦成逼迫辞职,在家里做全职主妇,除却买日用品,郑甜连门都很少出,三天两头的挨打并不是真正恐惧的根源,提及家暴,人们往往联想到的都是棍棒相加,却不知,几乎所有遭受家暴的女人,都会遭受到无以言喻的**。受害的女性提到挨打时往往能说出始末来,问及**时,大都摆摆手捂住泪眼,那对受害人来说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毁天灭地的打击。

郑甜怕这个,所有与她相似的受害人怕的都是这个。

郑彦成是个聪明的变态,不只会施与暴力,还懂得施与恐惧,郑甜本就是个胆小的姑娘,就这样成了郑彦成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的牵线娃娃,犹如惊弓之鸟,浑噩度日,直到遇见故人,才找回一丝魂魄。

不过那次重逢,何林凯看着看了一眼手表后神情就变得惊慌不已的郑甜,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能发现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当成宝贝一样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女孩,那个挂着甜甜的笑容露着小虎牙不时走进他梦里的可爱高中女生,在别人那里竟会遭到这种对待?

那可是他收紧手心都担心碰碎的珍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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