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操回到教室就差不多要上课了,退场退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老师们都已经散了,就拉着S往充饭卡的地方跑。
充完了又赶紧狂奔回教室,刚坐下来,铃声就响了,卡的稳稳的。
我一边拿出书本,一边喘气,心脏在剧烈运动后跳的哐哐直响,这种普通的事以前也做过不少,怎么今天就感觉格外开心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上了大陈和另一个室友,凑齐了一桌,在我的牵线下,S和他们也算是认识了,吃完饭大陈他们说要去打篮球,我们便去小卖部买了酸奶,叼着吸管慢慢逛回教室。
进去的时候已经睡了不少人,其他人动作都放的很轻,教室里很安静。
我把桌面上的书拾掇拾掇,理出个小空间趴了上去。
青少年是最好睡的年龄段,眼睛一闭我就意识迷糊了,不待我彻底入睡,一只手把我戳醒了。
我不太高兴地睁开眼,看到S站在我桌边。
他点了点我的桌面:“你就这样睡觉?”
我不想动,点了点头:“不然呢?”
他也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要不睡我腿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我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腿,终于清醒了。
直起身子,我抹了把脸:“你认真的?”
他点头,露出那肯定啊的表情。
我撑着额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无奈地下了驱逐令:“你给我回去,别打扰我睡觉!”
“……”
再次趴下,但这回是睡不着了。
中午没睡的后果就是一个下午都在打瞌睡,注意力完全没法集中,太阳穴都牵着隐隐作痛,做作业的效率也因此低了很多。
吃完晚饭回寝室的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S这尊大佛要来搅乱我的心神。
洗完澡我擦着头发又出了会神,转头看到旁边大陈又在打游戏。
我生出了试验的心思,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拧着后颈开口了:“哎,中午睡的我脖子痛,难受死了,大陈,要不明天你的腿借我枕枕?”
大陈的目光从手机移到我脸上:“你有病?是你膨胀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我:“……”
我也觉得我有病。
晚自习第三节课我打瞌睡打了二十分钟,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把我吓得浑身一抖,低头一看,本子上已经被我写了一片火星文,是个人都认不出来。
我提着精神慢吞吞地收拾好了桌面,站起来看到S倚在桌边等我。
“你今天还要吃夜宵吗?”我走过去问。
他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盒鲜奶递给我:“不吃了,我看你困了一天,晚上喝了,早点睡。”
我接过来,竟然还是温热的,他从哪买的?
但是我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废力,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晚上我果然睡的很好,结果第二天S给了我更大的惊吓。
吃完中饭他拉着我往教学楼五楼走,说要带我去其他地方睡觉。
五六楼除了实验室和美术室其他都是空教室,摆放了很多桌椅和杂物,基本也没啥空间,而且灰尘很多,有些同学图清净会到其他地方午睡,但这些显然不是选择。
我猜到了他的意思,但看到教室内情况的时候还是吃了一大惊,这个躺椅是什么鬼?!而且还是两张!上面还摆了小毯子?!
愣了半天,我才想起问他:“你从哪搞来的?”
他把门关上,笑起来:“我自有办法。”
教室里的桌椅都被他挪到四周,挡住后门和窗户,光线自然暗了不少,中间空出了一大块,摆着两张长躺椅,要是换个环境完全是度假风了。
我试着躺上去,垫子柔软有弹性,比宿舍的床都舒服,我高兴地把鞋一脱,整个人缩了上去。
“太舒服啦!”我对他说,开心的直冒泡。
S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来,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依旧亮晶晶的:“喜欢就好,以后你可以好好睡午觉了。”
“谢谢,”我顿了一下,“要是老师发现了,会不会有事?”
“没事,放心好了。”
话语中似乎有某种力量,让我安心了下来。
我把毯子盖身上,在舒服的环境下迅速入睡,还顺便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有奇异的景象,但是都不甚清晰,只知道是很美好的,然后一片花瓣落在了我唇上,带着浅淡的清香与阳光的温热,久久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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