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善房中的门被合上,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开,总要浓情蜜意一会儿。
谢树在最后走入自己的房间。
隔壁阳台的灯罕见的大亮着。
谢树如刚来时一样坐在那个椅子上,看着与最初无异的明亮灯光。
又看满窗凄寒月色。
凌晨的钟声响起,楼下客厅中仿佛传来那首《难忘今宵》,紧接着听见烟花的声音,幽冷月色被炸破,最绚烂的烟花盛开在人声鼎沸中,远处广场上的人们似乎在为新的一年而欢呼。
但谢树只是坐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对于新的一年没有任何的兴趣,也仿佛对旧的一年没有任何感慨,喜悦与悲伤、希冀与绝望都仿佛与他无关。
他只是裹藏在黑暗之中,隔绝于热闹之外。
难得有一天北市不禁烟花,凌晨十二点的天空被点燃,明明灭灭地让阳台上的影子更清切。
有情饮水饱,连影子也跟着缠绵,透露出无限柔情蜜意。
谢树就这样看着那隐隐约约的影子,自虐般地将所有的拥抱与亲吻看的一清二楚。
他薄唇微勾,一抹冰冷的笑容在烟花绚烂时绽放,寒冰般笑意中还带着讥嘲,似乎是在嘲讽那影子的不自量力。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光,说好要陪他的光。
怎么可以去照亮另一个人。
而且还是和他一样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呢。
下一个年,一定不能这样过了。
有些碍眼的东西,一定要在这样喜庆的阖家团圆的日子前解决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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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善也没想到何予安会进来。
虽然谢树并不粘人,但何予安粘人,今天一大清早就被谢树粘着,都没机会来和她单独相处,溜进房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包括零点时的那个小心翼翼的亲吻。
烟花还未落幕,何予安捧着她的脸,黑眸里只有她一个人。
眸光微闪,带着如愿以偿的欣喜,视若珍宝地看着她。
“新的一年,我们还要在一起。”何予安说。
“会在一起的。”施善回答。
“以后每个年都要永远在一起。”何予安又觉得刚才说的不太好,又执拗的将话再说一遍。
他就像个纠缠到底的小孩,施善现在乐意哄小孩,“会永远在一起的。”
“走吧,我们出去吧。”她又说,把谢树一个人放在外面好像不太好。
“嗯。”何予安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刚才尝到了甜头,现在也不会蛮不讲理。
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不必去争一时。
而且看样子施善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何予安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小朋友争风吃醋。并且谢树也的确是个可爱的小朋友,会说话又乖巧还会关心人,而且也不会惹人烦。
施善拿上包好的厚厚压岁钱,率先走出房门。
一出门就和正从房间里出来的谢树碰面,只见他手上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施善想伸手接,却被他躲了过去。
“很重的。”谢树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是什么啊?”施善不由得问。
“给姐姐的新年礼物!”抱着盒子的谢树算不上特别吃力。
“给我的?”施善挑眉。
谢树便点头,“我给姐姐放房间吧。”
“好。”她还挺好奇,谢树能送什么礼物给她。
谢树依言把盒子搬进房间。何予安看见了连忙过来搭手,一起将盒子放在小桌子上。
放好后两位男士退到一边,谢树看着施善开口说,“姐姐新年快乐,快看看喜欢不喜欢。”
施善站在箱子前,小心翼翼地将精致的纸盒打开。
里面是一个非常精巧的飞机模型,不大但是也不小,看得清是一架战斗机模型,非常精巧,精巧到让施善都不免疑惑地问,“这是你做的?”
谢树点头,“嗯!”
“很漂亮,我很喜欢。”施善将盒子合上,真诚地夸赞,“阿树很厉害啊,模型做得很好,真是长大了。”
夸得让谢树还有不好意思,他白皙的耳垂漫上点点羞红,像是被家长表扬的小孩,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抬头看何予安,有些不安地说,“今年没有想到哥哥会来,明年我一定准备两个礼物。”
生怕何予安不高兴的样子。
“没事的。”何予安微笑着说,因为也没人提前知会谢树他要来,没准备也正常。
谢树仍旧有些不安,像是自己慢待了爱豆。
“你哥哥不会不高兴的。”施善直截了当地说,“费了不少功夫吧这个。”
“还好……”谢树没说具体。
“难怪呢在家这么忙。”肯定是花了很多时间的,看着样子都特别繁杂,不过施善也不追问,毕竟是小朋友的一片心,不夸还训实在没必要,她笑着将兜里的压岁钱拿出来,“来,小孩压岁钱,平平安安新的一年,新年快乐阿树。”
“谢谢姐姐。”
而跟随在施善身后的是深藏不露的何予安,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压岁钱。
既然是压岁钱,谢树当然也不推辞,不过又说了一句,“马上我十八就不收压岁钱了。”
一副大人模样,施善看了也笑,“行,等你十八就不给你了。”
这个年过得还算喜庆,虽有波折,但三个人面上都是满意而又喜悦的。
又在客厅说了几句话,施善看时间不早,便赶着正在长身体的谢树回房睡觉。
一向早睡养生的她也在不久之后与何予安一块儿回去睡了。
去往度假地的机票定在大年初二。
初一这天三个人各自整理好出行要带的东西,初二便一块儿搭乘航班离开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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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新了╭(╯^╰)╮
我的新一天是下午一点到凌晨四点QWQ,所以我不用剁diao【我不管!】
天凉了,该让男配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