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算难捱。
“施小姐困吗?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安静之中,何予安忽然开口说,“想和施小姐讨论讨论剧本。”
施善一听就乐了,“讨论剧情这样的事,应该和李导去做吧。我就一个投资商,剧本都没看全呢,你和我讨论什么?”
“施小姐不还是原著的作者吗。”何予安带着温和的笑说。
施善噎了一下,然后目光深沉看向了他,“消息倒是很灵通。”
“毕竟要出演男主,当然是要多研究研究了。”何予安分毫不惧,直视着她笑的若无其事。
与他对视片刻,施善也笑了起来,“附近好像没有咖啡厅,刚好我房间有咖啡机和咖啡豆,你会煮咖啡吗?”
“当然会的。”
施善应下,“那就麻烦你了。”
何予安笑着说,“求之不得。”
顶楼是最高级别的套房,客厅厨房应有尽有。
施善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男人清瘦但又不至于到干瘦无力的地步,身材修长而挺直,即便是在煮咖啡,也依旧背脊直挺,踩着一双家居鞋,连带着背影也变得温柔起来。
岁月静好的温柔。和施善远在异国的那位母亲很像。
片刻后,他端着两杯咖啡回过头来。
温柔的气息,与清新干净而向上的明朗,令施善目光不免多停驻片刻。
再忽然缓过神来。
何予安对于他的成果应该是十分满意的,走向沙发时,唇畔一直带着十分和煦的笑。
施善端过了他放于她面前的咖啡。
轻抿了一口。
很香醇。
很似曾相识。
的确是很用心了。
“煮的很好啊。”施善笑着夸赞。
“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学过的。”何予安听见了她的赞美,微笑不免又加深几分。
“这样啊,”施善又抿了一口,“咖啡也煮好了,咱们开始说吧?你想谈论什么呢?”
何予安放下了手里的咖啡,郑重地问,“其实我不懂,谢别为什么还会爱上殷果。”
《等你》的故事开始于殷果最初的结束。
殷果在苦追贺归无果,又家破之后看透一切自尽,回到了最初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也就是刚遇见了贺归是时候。
这一回殷果不再苦追贺归,转而面对当初对自己情深的青梅竹马谢别。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谢别在这一世里对她冷漠至极,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谢别。反而是当初那朵高山冰莲,她前世苦追不舍的贺归在一世对她温柔亲近,且开始对她进行追求。
殷果发现了贺归温柔的原因。
贺归也重生了,在殷果自尽以后,发现了自己早就爱上她,最后郁郁而终却回到了少年时期。和殷果一样,抱着弥补一切的想法,想对殷果好,结果万万想不到殷果也是重生的。
重生的殷果并不想再面对贺归,只想弥补谢别。
然而谢别却冷漠非常,且愤然拒绝家里提出的与殷果结婚的建议,与上一世判若两人。
只因为谢别也是重生而来的。但并非殷果所经历的那一段,在他的前世,殷果没有碰见贺归。他和殷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循规蹈矩的结婚,是一段和平的商业联谊,殷果喜欢不喜欢他,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没有想到他的一个情人因事疯癫,居然开车撞残了殷果。他心怀愧疚,决心好好照料殷果,殷果却对此穷追不舍,令他疲惫不堪,最终两个人一世怨偶。
因为上一世的惨剧和最后殷果的撕心裂肺,这一世他不愿再和殷果有任何纠缠。
没有想到这一世的殷果与上一世恍若两人,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的淡漠,也不是最后那样无止境的报复纠缠。只是一个劲苦追他。
殷果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所要寻找的少年,一直都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
拒绝了贺归爱意且一无所有的殷果,知晓了一切后,拒绝了谢别的求婚,最后选择再次自尽。
至此剧终。
何予安问得便是在故事开始之时,经历过一世的谢别碰见了与他记忆中不一样的殷果,在知道并且经历过惨剧之后,为什么还会爱上殷果。
施善想了想说,“谢别他有男人所有的劣根性,殷果和他记忆里的殷果完全不一样。殷果以为他是自己亏欠的人,那样无私地对他好,谢别肯定会喜欢的。”
一个鲜活美丽的女人,纯粹无私地对一个男人好。
爱吗?
会不会有一点心动。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所有男人都想要的无私的好,无止境的忍耐与退让,从不生气,从不难过,从不放弃的爱。
怎么会不心动呢。
“其实我不是很懂,谢别即便再经历过一世,也依旧是谢别,而且在最后他已经有想和殷果结婚的想法,殷果为什么还要自尽。”何予安问。
施善摇头,“不,谢别不是谢别了。”
谢别的爱与喜欢都不重要。
殷果喜欢的亏欠的并不是他。
所以那份喜欢,成不了挽救殷果的绳索。
“那施总呢?”何予安看着她抬起头来,接着问,“施总也是这样吗?”
施善放下了咖啡杯,玻璃杯触底的声音清脆,她在声音里慢慢摇头,“当然不会,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在意真假呢。”她拿着银制的小勺子微搅着咖啡,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这个问题问的不对,不会人人都成为殷果的。”
为了一个男人倾家荡产。
太笨了。
不知逝者不可追,重活一世依旧执着于往事。
太傻了。
“是啊。至少施总是不会的。”何予安站起身来,十分有礼地说,“多谢施总解惑了。作者毕竟是作者,说出来的话解答出来的,都是具有说服力的。”
“一千个人眼里一千个哈姆雷特。再说,小何你这样聪明,哪里会不懂剧情呢。”施善并不仰头去看他,只自顾自地说着。
何予安并没有回答他到底懂不懂剧情。
他只是笑着说,“施总,我二十八了。”
“是吗?一点也看不出啊。”施善说。
“只相差一岁的话,施总喊我小何,或许会把自己喊老了。”何予安说。
“那你觉得,我喊你什么比较好?”
何予安没有再说提起白日里他说的那几个较为生疏的称呼,“如果施总愿意,可以喊我予安。”
施善轻手放下了小勺子,抬起头去看着他。
像是上帝知道她的心思之后,精心为她制造出来的男人。
一个上上下下,身体与习惯,包括咖啡浓度,无一不符合她需求的男人。
一个对她有所求的男人。
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她半扬着唇角,眼睛似月牙般弯了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在他希冀的目光中,终于令他如愿以偿。
“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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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树:早知如此,我就该把手机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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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纲的我天天都在卡文。
卡完这本卡隔壁的夫人,卡了夫人卡这本。
QAQ 我坚持努力日更,嘎吱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