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新:“嗯?”
常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四下无人,楚航低声说:“老大说你是个淡漠的性子,别人摔倒了你会礼貌的扶一下,遇见生死问题,你也会选择报警之类的做法。实际上却很难用心去想一件事情。”
常新认真想了想,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楚航又说:“真的很难相信你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实现成真。”
“成真?”
“就是你们说的心成。”
楚航说完,就掏出书本复习,他上学期挂了一科,简直是奇耻大辱!
常新想问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这样的人”,话要出口,却又不想问了。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事。
几天的平静生活让常新觉得这事儿已经翻篇了,谁想着这天回去却看见边子轩正倚在门旁等他。
这是和楚航约好的吗?
常新掏出钥匙,想要假装没看见,门刚一打开就被边子轩一手关上。常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他曾经还觉得很帅气,现在却只觉得很烦的家伙。
边子轩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合适,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常新开了门快速的关上。边子轩知道常新怎么想的,一脚卡进门缝,强行拉开大门。这时候常新才发现这家伙的力气大的可以,他只是看起来不壮而已。
自制不敌,索性放弃,采取无视政策。
边子轩扫了一眼门内,常新的室友还没有回来,另外两间房还是空的。小奶猫看见常新回来欢天喜地的出来迎接,像狗多过猫,就差叼拖鞋了。
常新一看见小奶猫就笑了,似乎真把它当了老婆,去冲好羊奶,又用羊奶泡猫粮,然后把小奶猫的水盆清洗干净,猫玩具都捡进猫窝收拾好。
离猫不知打哪儿出现,酸溜溜地在边子轩耳边说:“你看看人家怎么养猫的。”
边子轩看了一眼离猫飘在空中肥大的身躯,也许他要问问老大这只猫会不会饿死、会不会生病、需不需要打疫苗之类的事情,毕竟不是只正常猫。心里这么想着,说出嘴的却是:“你下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离猫闭嘴,化作粒子消失在空气中。
屋里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离开,但也闹不出什么花儿来,就没管它。只有小奶猫站在食盆边似乎知道在说它,对离猫的方向龇牙咧嘴的。
常新看到了,说:“别这样,霸天。”
边子轩问:“霸天?”
常新点头。
“你老婆?你给她起名叫霸天?”边子轩几乎要忘记这次是来干嘛的。
常新也不想跟他说那些事情,话题扯开了更好:“这几天离猫天天来找它玩,每次碰一下她的东西就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摸都不让摸一下,霸道的无法无天。”
空气中不知哪儿飘来一句话:“才没有打起来。”
离猫的声音大多是低沉而优雅的男音,放到网上圈子里,就是那种会让耳朵怀孕的。此刻却像七八岁小孩一样幼稚起来。
边子轩也不绕弯子了,直说:“那天的烟雾消失以后,又发生了几起相似的事件,都是张子昂的照片引起的。”他拿出手机、调出档案,递给常新看。
常新忍住好奇,没有接,只问:“这件事情和我有关吗?”
边子轩反问:“你有没有想过,心成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常新脑海里浮现离猫说过的话:扰乱因果,心想事成。但他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边子轩又说:“现在楚航他们能找到你,以后,找到你的又会是什么人?也许你觉得你在自己的世界过的很好,但是却有诸多变数。更何况……”
“子轩。”景涛突然出现在门口,叫住了边子轩。
“老大!”
“你回来。”景涛示意边子轩离开。
边子轩握紧手机,终还是跟着景涛走了。
看着自家大门关闭,常新简直是……这些家伙在他家可以说是来去自如,一把锁根本锁不住!
离猫慢慢飘出来,对常新说:“其实边子轩挺好的。”
常新撇了一眼离猫:“好在哪里?”
离猫又不说话了,慢悠悠的跟着常新飘进屋。小奶猫霸天跳跃能力有限,一旦离猫飞高了就够不着,此时紧跟着离猫的大尾巴,随时准备上去拍一爪子。
此时临近十一点,快到睡觉时间。常新洗漱后整理一下第二天要用的用具,就上床了。
窗外的月光如银洒入,让常新又想到那个人,佩玉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出现的。
他下床,“刷——”的一下关上窗帘,却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轻声问:“离猫,心成是什么?”
离猫飘在空中,正用尾巴晃荡着逗小奶猫玩,听见这个问题,回答:“就是所有你想的事情,都会成真。”
“为什么?”
离猫又说:“你们人类有时候就会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心成就是一种执念吧,你的执念越强,这个世界就越有可能回应你的期望。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只要你想做,全世界都会帮助你’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常新想到佩玉:“可以改变过去?”
离猫一听,咧嘴笑开了,露出一排锯齿状牙齿:“不可能。过去是不能改变的,能改变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常新闭上眼。但佩玉并不是这样的,他拥有自己的故事,甚至于大家都默认了这么一个人存在。这么一想,心成似乎又不能那么简单的解释为“心想事成”。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常新你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干嘛?”离猫飘到窗边,自己打开窗,“就和那个楚航一样,你也在生活中用用能力不好吗?比如让我不要消失之类的就挺好。”
常新没有搭理它,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了。
离猫也没等回应,尾巴一摆,像一条在水里的鱼一样飘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