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们。”

战泽轻轻拍了拍简灵淮的头顶：“你们也不用管我。”

战泽最后抖了抖那件珍贵的斗篷披上，也没有再跟简灵淮说什么，大踏步走出了营帐。

战泽和福子抒一道，指挥众人先安抚了受惊的马，然后把伤员送去救治，军医那边人手不足，战泽拨了花怜鬼过去，最后简灵淮也去帮忙了，这个乱糟糟的早上才多少平静了下来。

午饭时间，因为副将实在是受伤不轻，换成是战泽陪着福子抒在军营里到处巡视，询问士兵们对食物是否满意。

“战泽，我在想这次马受惊可能不是偶然，现在我们虽然安营扎寨深挖战壕，一切都准备的很好，但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就觉得还欠缺了些什么。你觉得现在军营里还有什么问题？”

战泽跟几个士兵打过招呼，脸上的笑还没收起来，看起来十分愉快：“确实我们白天的准备看起来非常完善了，问题出在夜间的防守太过薄弱，简灵淮也跟我说，晚上守夜的士兵会有很大一部分在打瞌睡，很难想象如果大越真的想在夜间下手，他们是否真的能够起到作用。如果福将军愿意的话，我可以挑选两个队的年轻士兵，训练他们，让其中一队专门负责夜间的防守，另外一对负责骚扰大越的军营，给他们配备最快的马和统一的夜行衣。但是他们这样就不能参与白天的操练了，为了保证晚上有足够的精力，他们必须和我们昼夜颠倒开来，学着像野兽一样昼伏夜出。”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

“年轻人身体好，颠倒一下日夜想来也没什么问题。其实我在王城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事情了，所以带了简灵淮来。他轻功好，人机灵，也是个不爱晚上睡觉的夜猫儿，适合做斥候，刚好可以作为这两队的监督。我的人就是你的人嘛，他应该也会配合好的。”

福子抒摇摇头：“那我可不敢，你这个徒弟连历平王都敢拦，我可没有自信他会卖我面子。”

战泽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事？”

“怎么，他们都没人敢告诉你吗？”

两个人都笑了。

“大越国说三日后必须见到我们割地的凭信。看来现在就是最后的安稳了。”

战泽抿了抿嘴，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士兵们：“那我们必须尽快挑选夜行军的人选了。”

福子抒点点头。

其实他差不多猜到了，早上的这个骚动，绝对是大越国方面“认真配合”的一个环节，现在如果正面发动进攻，副将受伤，陪同自己出阵的必然是战泽，到时候一切就简单了很多。现在的战泽还在这里想办法维护自己的士兵，殊不知如果大越国方面只要有一点必须要战泽死的意思，那么此刻他那颗聪明的脑袋就应该被自己提在手里了。

福子抒想到这里，又偏头看了看战泽，战泽似乎是注意到了，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不考虑换身衣服吗，我总觉得你这身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太显眼了，看起来又贵又不方便。”

战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雪白的斗篷，十分无奈：“皇帝钦赐的。”

“是我多嘴，万分抱歉，圣上饶命。”福子抒对着天空真诚地道歉。

战泽只是按了按福子抒的肩膀：“你早点去吃东西吧，不早了，下午我们再仔细讨论一下昨天季副将提出来的哨塔的改造问题。”

“你不一起吗？”

战泽摇头：“我去小神医那里看看颡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