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神医也出去了,酒葫芦插上门,这才把战泽的上衣解下,看了一会那个掌印。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招式,想要直接从这个掌印上猜是谁下的黑手是不可能了。酒葫芦把手搓热才覆上战泽后背,小声嘀咕了一句“准备了”,随即运气于掌,内力缓缓注入战泽背上掌印。这次酒葫芦明显的感受到,战泽的身体可能已经糟糕到一种极限了,他不得不将另一只手按在战泽后腰上,努力帮战泽稳定内息。
不多时,一道掌劲自战泽体内贯体而出,重重砸在墙上,震得战泽床榻两侧敛起纱帐的丝带都崩断,深蓝色的纱帐落下。轻纱之内,战泽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干哑的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这次帮你,我也可以问问题吗?”见他这么快就醒过来,酒葫芦也不着急了,慢悠悠把战泽安置好,盖上被子,就退到纱帐外,颇嘚瑟的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战泽似乎没什么说话的力气,手伸出被子,发现隔着纱帐,却也没有力气再往外伸,手指动了动,示意他问。
酒葫芦颇为满意,翘起的腿忍不住摇晃起来:“第三个问题了。你们这帮人,到现在还有多少?”
战泽嗓音格外沙哑,吐字都有点艰难,好在就三个字,仔细听一听酒葫芦还是听出来了:“十一人。”
酒葫芦去给战泽倒了杯水,把他脑袋靠在床边,把茶碗递到嘴边:“那个穿灰衣服的也是吧?不用回答不用回答,你这嗓子,他们是不是都不给昏迷的人喝水啊?还有十一个人,真好,真想看看你们这群神仙聚在一起的样子。掌劲已经卸除,这已经不是问题了。刚刚给你卸劲的时候,发现你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你再这么作下去早晚要命,你就好好歇一会吧。我会跟皇上说你被人打伤了的。”
战泽喝了两口,点点头,酒葫芦就把茶碗放回去。
转头再看战泽的时候,正好看见战泽飞快的封住身上穴道,这下他又重新昏了过去,失去支撑的脑袋“咚”得一声撞在床框上。
酒葫芦没辙的笑了,把战泽塞进被子里。
“天下千般苦痛,你就自己一样一样的受着吧。而你的酒葫芦,现在要高高兴兴地去喝酒了。”
酒葫芦解下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两口,顿时神清气爽,打开门,面对着花怜鬼他们关切的神情,酒葫芦只说没事了,就挽起来刚刚那个灰衣公子的胳膊:“现在是时候带我去喝酒了,走吧。”
“战泽已经没事了吗?”莫孺篆担忧地看看房间,花怜鬼和两个小家伙连蹦带跳的进了战泽的屋子,他也想进去看看,结果酒葫芦把他拖得飞快,他也只能跟上。
酒葫芦得意的哼哼两声:“没事了,刚刚都醒了,不过他自封穴道,现在又重新昏睡过去,可能是有他自己的什么想法吧。既然你们都是‘那批人’,接下来怎么做我就不多嘴了。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总要领点奖励吧?”
莫孺篆连忙点头。
颛孙觅同一直被简灵淮拦在屋外,莫孺篆出来看到这一幕还有些吃惊:“灵淮,你去休息吧,你师父已经没事了。”
听到莫孺篆这么说,简灵淮也不回话,一脸不耐烦,也没有回屋里,反倒是瞪了酒葫芦一眼就抱着胳膊转头出去了。
“恩人,那个是战泽从皇上那里讨来的小神偷吗?看长相倒是有几分秀气,应该是个念书的好材料。”颛孙觅同倒是没脾气,一个王爷,被拦在大门外这么久,还是脸上带笑的问莫孺篆。
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酒葫芦:“是,那个小神偷我是真的记忆犹新。要不是碰上我,他还不会被抓住。哈哈,看样子他也记得我,这倒是个梁子。”
莫孺篆赶紧拍拍酒葫芦的胳膊,等酒葫芦松开他,他就赶紧作揖给颛孙觅同道歉:“王爷,实在抱歉,这孩子能相信的人不太多,我们跟他相处也很困难,我们都拗不过他。委屈王爷在这里等这么久。”
颛孙觅同连忙把莫孺篆扶起来:“他的事情我听说了,自幼颠沛流离,战丞刚把他从牢里解救出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相信我这种生人也是正常。恩人不必对我感到抱歉。看二位的神态,战丞应该是没事了,只要战丞没事就好,我也算是能够安心了。”
“我们还是去蓬山阁喝酒吧。在大门外站了这么久,想来王爷也该冷了乏了。酒葫芦侠士也憋了这么久,委屈了。”莫孺篆笑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