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战丞对圣一门排斥的态度十分明显,我都看在眼里,就连战丞为百姓平安四处奔走,我也是知道的。”惊蛰解下腰间两把佩剑,放在一边桌上,慢悠悠在他的首领之位上坐下,“战丞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惊蛰想要做的,我们之间,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战丞不如给惊蛰一个机会,与我联手,我们一起把圣一门赶出空阳,还空阳的百姓一个安稳平静的生活环境。”
战泽放下托腮的手,把手放在膝盖上,态度恭顺:“圣一门一事,战泽已有了想法,现在,战泽的想法应该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效果了。不知道首领想要如何合作,这样的合作,目的又是什么,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战丞的方法,是从圣一门最底层的杀手开始清理,取到暂时性保护百姓的目的。这个方法确实有效,但是实在不是长远之计。战丞应该也知道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而且太依赖于散侠的意愿。所以,战丞才让你身边这位侠士与一名道者四处奔波,力求周全。而我想与战丞合作,挖出圣一门最高层的领导,瓦解圣一门最上层的势力。我的计划若是能与战丞的办法一起进行,双管齐下,这样一来,圣一门实力必然土崩瓦解。”惊蛰用手指点点额头,面带微笑的看着战泽:“计划和想法我都已经提到嗓子眼,都准备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战丞有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愿。”
陆离一连换了几个坐姿都觉得不舒服,惊蛰的位置正对着大门,下面的椅子却是分落两侧相对而放,陆离想要看看惊蛰还要使劲把头扭到一边,好在惊蛰这个人长得不是很吸引人,一边坐着战泽一边坐着谷雨,哪个都比惊蛰好看。正难受得像锅沿上的豆虫,突然听见人家问战泽愿不愿意接着往下听,陆离习惯性的插嘴,说那不是废话,当然要听了。
战泽在福子抒家那一次以后就学会了应对陆离突然的插话,在惊蛰等待确认的目光里,战泽微微颔首:“我这位朋友多嘴的时机总是正好,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听听看首领的计划吧。”
早就想看看这位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没想到脸和性格都像是个孩子,说话也总是没头没脑,不知道该说他是有太心机,还是根本没有心机。惊蛰看看这两个人,心说有些事情战泽应该不会不知道,只要对这个人稍微留心一点,他的身份还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惊蛰笑了笑:“你们关系真好啊。不过,战丞可能还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位看似放荡不羁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吧?”
战泽一歪头,语气轻松调皮,一下子缓和了陆离的心情:“他是我府上的马夫,是我的护卫,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既然战丞这么说了,那么惊蛰也不能再多嘴了,”惊蛰冲陆离挑了一下眉毛,陆离冷着脸没有理他,惊蛰喜欢这个表情,十分满意的笑着转回去看战泽,“我的二十三个手下里,出了一个叛徒。可能不是一个,有可能是两个,三个,也可能我就是那个叛徒,又或者除了我都是叛徒。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疑心我们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是圣一门来了,他们叫嚣着‘先杀春秋’,那时候我才发现。”
陆离觉得他的话说的没头没脑,忍不住跟着问:“发现什么?”
“有人私下杀人之后,在现场留下别的人的名字,”惊蛰见陆离仍然一头雾水的样子,就举了个例子,“比如说,我是惊蛰,我杀了一个贪官,我不会拿走现场的东西,只会在现场留下一张纸,上面用青墨写着我的代号。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有人杀了无辜的人,抢走了他们的东西,然后在现场留下了我的代号。”
陆离这下听懂了,但是还是不理解,摸摸下巴:“你们内部是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要嫁祸给自己人?”
谷雨看着自己的指甲,昌无寒给她染的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表面上来看我们之间是没有矛盾的,但是谁又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战泽摁住躁动的陆离,回头瞪了一眼陆离,不让他说话,回头看惊蛰的表情依然恭顺乖巧,语气也乖的不行,嫣然一只听话的小猫:“这些,跟圣一门一事有什么联系吗?”
“我怀疑,他们的十位首领当中,有人与我的手下是同一个人。他们既然要先杀春秋,那么我们春秋两组,就先去正面应对圣一门,我们会用我们的办法,抓出圣一门的十位首领。”
战泽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我这边有个消息,看来必须要告诉你了。”
惊蛰心说原来你是不打算说的对吧。
谷雨两只手捧着脸,整个人都转过来冲着战泽:“什么消息?”
“朝中已经有人针对你们而进行的活动了,圣一门一事结束后,紧接着就要对付你们。在圣一门闹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动作。”
惊蛰笑了:“这就是需要战丞从中帮忙的地方了,也是我们想与战丞合作的原因。我们需要能够给我们安全感的盟友。”
战泽点点头:“既然你们是想要把我用在这种地方,那么我必须先说好,如果你们的方法伤害的人太多,我一样没有办法为你们开脱。”
“我们一定尽力不让战丞为难。”
牵着战泽走出来,陆离把战泽的眼罩解开,不满地嘟囔着:“这人真的能信吗,我怎么觉得玄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战泽给他一个微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