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泽轻轻刮了一下江影的鼻梁:“就你会撒娇。没办法，谁让我心软又喜欢你们呢。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可以出去看白道长玩，但是你们不准碰雪。这不是我说的，你们先生走之前跟我说，你们要是碰雪了，他回来肯定会发现，到时候他可是会罚你们抄书的。他那脾气要是上来了，我可劝不动他，所以你们不能去雪地里玩，记住了。”

江影开心的点点头，拉着唐韫就冲向白素衣。

白素衣笑笑，弯腰用手扶住两个小鬼免得他们摔了：“那我就我先把他们带走了，一会就还给你。”

“白道长自己当心，天气冷，不要受凉了。”

白素衣道过谢就关上门带着孩子玩去了，屋里只剩战泽和陆离，战泽一歪头看旁边的陆离：“陆侠士，现在你的宝座空出来了，不回去坐吗。”

陆离倒是不想走了，大咧咧翘起来二郎腿，胳膊一伸勾住战泽的肩膀，架势流氓得仿佛青楼上等头牌出阁伺候的大爷：“怎么，这个位置不能坐吗？”

“能。”

陆离非常自然的用搭在战泽肩膀上那只手掐了一下战泽的脸：“那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战泽把陆离的胳膊从肩膀上慢慢推下去：“那么，陆侠士，现在白道长把园子空出来了，你不去练刀吗？”

陆离的语气瞬间软下来，委屈巴巴的：“你撵我……”

见他样子委屈，战泽连忙摇头：“不不不，没有。战泽不是这个意思……”

陆离才不是那种会认真的人，演完就换回了原本的神情，揽着战泽的肩膀，得瑟的晃着脑袋。他头一次距离战泽这么近，恍惚间，似乎闻到了桂花香。他也没多想，把脸凑到战泽肩膀上使劲嗅了嗅：“诶，你身上好像有香味。”

战泽按着陆离的额头，把他的头也推远：“我出生那天刚好附近的桂花都开了，所以小时候非常喜欢桂花香，周围的人也是宠我，为了我，家里种了四十三棵金桂，平日里吃粥也放糖桂花，家中常备的点心也是各种桂花糕、桂花糖，就连亲近的婢子也都用桂花香的脂粉。等到长大一些以后，身上这种味道已经去不掉了。虽然被人闻到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味道，如果可以，我想在离灃府也种一些桂花，家里的桂花都开了以后，香味可以飘出去好远，他们都说，只要循着桂花香，就能找到我家。”

“等到开春了，我陪你种。”

战泽似乎被吓到了，转过头来看着陆离，陆离眨眨眼：“怎么了？”

“谢谢陆侠士。”

陆离挠挠头，战泽这么一本正经的道谢，弄得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就是……那个……你……能不能喊我陆离啊？老是一口一个陆侠士，听着真的生疏，我觉得别扭，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我改口便是。”

陆离看着战泽，两个小鬼头不在，战泽又开始写他的文书了。战泽伏在案上认真书写的样子，让陆离看得有些出神。甜甜的味道一丝丝地钻进鼻孔，伏案的人只留给自己一个侧脸，那张精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思忖语句用词的时候，嘴巴会像鱼一样无声的开合着。陆离心里的什么地方突然痒痒的，痒的他格外烦躁，想在心上抓一把解痒，可是又抓不到。

“战泽。”

“嗯。”

“你很好看。”

战泽放下手里的笔，转过来看着陆离，表情严肃。看到他这个样子，陆离立刻认怂：“我是不是可烦了？我这就去练刀。”

本以为这家伙要把自己撵出去了，可是战泽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端着架子无比认真的开口，第一句话就吓到陆离了：“你也很好看。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我见过的别的人都不太一样。你有一张很讨人喜欢的娃娃脸，无时无刻都透露着一种少年气，很可爱。你不烦，我也不觉得你在我这边会打扰到我。平时我的离灃府总是空着，很少听到有人说话，时间久了，其实这种感觉有点难受。你在这边说着话，我听着，我就不觉得难受了，还是挺开心的。”

陆离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揉揉眼，又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瞪着眼看战泽：“你这是……跟我表白吗？”

战泽一下子就被逗乐了：“像吗？”

“像，说真的，我一般撩女孩子都不敢这么说，还是一口气说这么多。”

战泽笑笑：“那你下次撩女孩子的时候可以学一学。长篇大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唬住人，对方很容易就会忽略你所说的内容，而惊叹于你说的话的长度。不过对方要是对你实在没意思，那你说的太多可能也会起反作用，就看你撩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了。”

陆离摇摇头:“谢谢你的建议，但是还是不了，我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想要撩女孩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