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宫的殿门缓缓打开,慕容澜合上折子抬起眼,望着那个披着冰雪踏着月色而来的人,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初步蜕变成了青年人的模样。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回来得倒是挺快,没有与子珩抱头痛哭互述衷肠?”
谢明珏慢条斯理地脱下大氅换了衣服,却难掩倦容,应付完岭南王一家还要急急忙忙赶回宫应付慕容澜:“陛下说笑了,臣与兄长都已不是小孩子,聊了两句便回来了。”
回来……这算是已经默认宫中才是归属吗?慕容澜神色有些愉悦:“朕对于你来说,比岭南王比子珩更为重要?”
谢明珏沉默片刻,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岭南王府打破了他对家的幻想,慕容澜带给他屈辱与难堪的同时束缚了他的自由。若真要将这两种分出个名次来,慕容澜肯定更胜一筹。
可是不经意间带给他温暖的也是慕容澜,这就让他很是矛盾。
这么看来,慕容澜确实要重要一些,虽然与慕容澜自己本人定义的重要并不一样。
“既然如此,今年的除夕宴,你便坐朕身边吧。”没有任何征求的意思,仅仅是告知而已。
谢明珏脸色微变:帝王的身边....那不是宠妃的位置么?他摇摇头:“陛下,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规矩都是朕定的!”慕容澜看他死死抓着最后一块遮羞布,总忍不住想直接揭去,却又觉得逼得太紧了容易适得其反,“朕可以为爱卿改了这规矩,也可以纳爱卿为妃,成为这规矩的一部分。爱卿想选哪一个?”
谢明珏敛眸,轻声问他:“陛下,当初臣代替了兄长入京为质,您便以此为由折辱臣;现如今,兄长已经入京,陛下将臣困在身边又是何意?”
“谢明珏,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朕先前就说过,你是朕的玩物、是朕的娈宠,朕还没腻呢,怎么可能放过你?”明明灭灭的烛火映得慕容澜瞳眸幽幽,那里面盛着的是令谢明珏万劫不复的深渊,“你是朕的人,这是整个汴京众所周知的秘密,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