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心一软,“别生气了,我错了。”
“你错哪?”
“我不该瞒你。”
“你不止瞒我,你还骗我。”孜桐面无表情,可字字诉泣。
张炽一时语塞,“我……”
孜桐猛地站起身,白净的脸似乎蕴了些愤怒,“你私底下和沉华还有联系,你却骗我。”
张炽艰难地半起身,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想牵着他,却被他甩开。
这是事实,他不否认,只是他没预料到孜桐会这么生气,但到底他确实是有欺骗他的嫌疑,这事他理亏。他低声软气,“我就是担……”
孜桐低下头,冷冷地对视他的双眸,截了他的话,“你现在所受的伤本身是他的,你现在躺着的病床也是他,我想问为什么是你在这里?”
张炽紧皱着眉头,却不知如何反驳。
孜桐对沉华带来的敌意是他始料之中,可在他眼前咄咄凌人的孜桐,却带着一种冷峻逼人的陌生感。
他沉默了数秒,道:“只是意外。”
孜桐已经不想听他说话,他埋着头,直接亲上他的嘴唇。
这并不叫亲,叫攻击般的啮血啃骨,仿佛将他当成树敌般,带着狠意地朝他嘴唇往死里啃咬,牙齿间的碰撞让张炽生出一些不适。他轻哄地道:“好了宝贝,轻点、唔操。”
张炽感觉到下唇刺痛了下。他用舌头舔了舔唇角,带了一股血液的腥味。
他还没说下一句话,孜桐已经转身离开。
他抽出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下嘴唇,抹到纸上的果然是猩红的颜色。
张炽愣是看着纸巾,他真不知道孜桐还有这么凶的一面。
——
孜桐回到了家,发现厅里的灯是亮着的。
他皱紧了眉头,吐出了三字:“陈秉琰。”
陈秉琰从饭厅走出来,端着红酒杯,微微一笑。
“这么快就回来了。”
孜桐坐在沙发,单腿翘起,漂亮的桃花眼冷沉沉的,五官紧绷而忍抑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我还以为你还会留在医院照顾他。”
“他多的是人照顾,何必要我。”
那一股浓味的醋意让陈秉琰忍不住笑了笑,带了点幸灾乐祸。
陈秉琰小酌了一口红酒,声音淡但乐于加油添醋,“我早该觉得行不通,沉华对张炽来说可不仅仅是兄弟,有沉华用得到他的地方,义不容辞这词也说的不过分。”
他说着,声音悠悠的,“这次只是为了他受伤,下次呢?”
孜桐怎么会不知道,他自然知道。张炽早跟他说过,他愿意为沉华卖命。只是他太过于自信,他想要的张炽远离一切没有做到,他轻视了沉华对他的重要性,张炽甚至还瞒着他和沉华的私下来往。
孜桐回头看他,声音凉意,一字一顿地道:“是他先招惹我的,他的命凭什么要给沉华。”
陈秉琰挑着眉,懒散地往后仰。他长得文雅俊美,但偏偏有一双狐狸眼,装作优雅如玉时会收敛他那双狡黠的长眸。可像现在这样的,狐狸眼显露,像一个阐释鲸吞的猎人。
“这才是你,可别再装什么白莲花。”
这一听,孜桐的冷眼像一把箭地射过去,他赶紧往嘴唇拉链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