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呀?”,沈良把光盘收起,在手里晃晃,“多久没吃饭了,靳队长这么虐待你?”
“别乱说”,靳安邦不得不收回视线,“哈雷就位。”
哈雷伸着舌头,享受沈良的抚摸,收到命令它支起耳朵,飞奔到靳安邦身旁。
沈良笑了,慢悠悠起身,裤脚褶皱蔓延到膝盖,后裤袋一个塑封露出半面,啪一声落在地上。
方块型,骚气的深紫色,里面有鼓囊突起。
···安全套。
“喔”,沈良歪头,轻声细语,“靳队长,我腿麻了动不了,麻烦帮我捡起来。”
靳安邦沉默两秒,唇角勾起:“哈雷。”
哈雷几步上前,鼻子绕着那块塑封,来来回回嗅闻,几秒后它牙齿一动,把那块塑封叼起,送到沈良手边。
沈良也不生气,接过东西,轻拍哈雷脑袋:“好孩子。”
门口水坑积到小腿,泥水污浊,塑袋和树枝浮上水面。
十多年过去,排水系统还是没法好好工作。
基建费都用到哪了。
沈良站在门口,无辜转向旁边:“靳队长,你开车了吗?”
靳安邦一身迷彩,脚上军靴勒住小腿,沈良一身衬衫西裤,脚上踩着一双布鞋。
这样的天气,穿布鞋出来赴宴。
“我家在祁连路上”,沈良苦恼摇头,身形前后摇晃,鼻尖皱起,“太远了,我自己回不去。”
靳安邦研判看他的脸,仿佛透过那可怜巴巴的表情,探寻背后求同情的把戏。
两秒后,他收回视线:“走吧。”
抬脚走到门边,靳安邦回头:“等等。”
他跨步回到后厨,和老板说了几句,进洗手间折腾一会,拿出一把拖布。
地面满是湿泞脚印,被泥水染的更脏,靳安邦三下五除二拖地,把地板擦的光亮。
他把拖布放到门边,回头看看崭新的地面,率先往门外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屋檐,往捌壹陆走。
深一脚浅一脚,水涡漫上脚踝,布鞋浸的透湿。
沈良坐上副驾,一言不发,直到靳安邦打开车灯,开出一会,他才靠上车窗,直起膝盖:“靳队长,脚冷,我不想穿鞋。”
没等靳安邦回答,他自顾自脱掉布鞋,摘掉袜子,瓷白的脚踩在毯上。
脚踝细瘦,线条漂亮,弧度藏进裤脚,看不见了。
下巴搁在膝上,手臂拢住小腿,慢慢蜷成一团。
从捌壹陆开向祁连路,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快进岔路时拐不了了,唯一的一条通路上,一台银灰玛莎拉蒂停在中间,前后水流被车体挡住,掀起沸腾漩涡。
靳安邦按两下喇叭,开双闪停到路边。
前后交错的厂房、密密麻麻的居民楼,九曲十八弯后,人流都要通过这条路出去。
“这是安全通道”,他转向沈良,眉峰皱起,“这谁的车?”
沈良惊醒,缓缓摇头:“不知道。”
靳安邦下车,车门甩出嘭一声闷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