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对付不了明靖琛,轻易被他‘劝退’了。”单於蜚有些遗憾。
他忽感一凉,想起当时面对明靖琛时的情形。
单於蜚说得没错,他就是被轻易地“劝退”了。
他与贺岳林匆匆赶去T国,又匆匆离开,做的其实完全是无用功。
“但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单於蜚又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没有冷眼旁观。”
听着这样的话,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别墅外的常青树枝叶晃动,阴影落在室内,像大海突然起了风浪。
洛昙深踟躇着,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单先生,你想要吗?”
单於蜚半眯起眼。
“你刚才说得对。”洛昙深努力平静,“如果知道你会回来,我应该等着你。毕竟和你亲密,是我待在这栋别墅里的原因。”
“上次我去明氏找你,我说我比萧笙宁好,他能为你做的,我都能,我可以取代他。”他的尾音已经开始发颤,却坚持往下说,还抬手环住单於蜚的脖子,“单先生,我送上门来,你不想试一试吗?”
他的眼睛早就潮湿了,单於蜚逼视着他,难以名状的冲动在体内酝酿,须臾道:“去卧室。”
……
(略)
……
浴室传来水声,洛昙深大睁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
痛,很痛,可是疼痛却将空了快八年的心填得酸涩、满胀。
单於蜚没有帮他,他撑着下床,挪去主卧外的卫生间,回来时,单於蜚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他哭伤了嗓子,声音沙哑,“你要走?”
单於蜚说:“我不住这里。”
“可是……”他有些着急,“已经很晚了。”
单於蜚眼里落了些灯光,“你想我留下来?”
他立即点头。
单於蜚抬手摸他的脸,没有说话。
大概是方才的亲密给大脑下了一剂迷丨药,他一直以来的小心一时失去踪影,“你刚才弄痛我了。”
单於蜚挑眉,“所以?”
“家里,家里有药吗?”他说:“你以前,会帮我。”
单於蜚看了他一会儿,找来一盒消炎膏,“不是专用的,你试试。”
他接过,眼中仍有渴求,“你能帮我吗?”
单於蜚摇头。
他一个人去浴室,以为再次出来时就看不到单於蜚了,没想到单於蜚还没走。
“你不走了吗?”他问。
“忘了跟你说句话。”单於蜚道。
他不解,“嗯?”
“刚才我看到你小腿上的伤痕了。”单於蜚说:“颜色和周围的皮肤不一样。”
他心中登时一凉,抓住浴袍,下意识遮住右腿。
不由得想——怎么能忘了这个伤痕呢?现在自己身上已经有瑕疵了。
“你没发现它像什么吗?”单於蜚问。
他不想听。
伤痕能像什么?伤痕永远只是伤痕。
“像一只展翅的凤凰。”单於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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